• 学前教育
  • 小学学习
  • 初中学习
  • 高中学习
  • 语文学习
  • 数学学习
  • 英语学习
  • 作文范文
  • 文科资料
  • 理科资料
  • 文档大全
  • 当前位置: 雅意学习网 > 小学学习 > 正文

    悬浮的月夜|重生之最强人生

    时间:2019-04-17 03:23:34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前情提要  目睹血案的蚊子喝醉酒不小心说漏了嘴,为了“戴罪立功”,到公安局自首。赵南在昏迷中竟然道出张路的真正身世——张山不是他的爸爸。罗枫不禁回忆起少年时与赵南经历过的一场甜蜜而痛苦的情事,他怀疑自己是张路的亲生父亲。
      寻人警察失踪
      得知芊芊和张路的行踪之后,高侠迅速组织起一支寻人小队。这个不起眼的小车队一共三辆车,其中一辆他亲自开着,载着一路提供帮忙的交警兄弟,一辆是他几个心腹手下,第三辆是西城派出所的警车。
      事实上,警车才算真正合法寻人的车,应该被当作这个小车队的头车,高侠他们才算随车出行的人。但是因为高侠的“能量自然存在”,西城派出所的那个警察听他指挥调遣。
      这个人叫贾伟,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和谐”的人。他四十多岁,也不穿警服,总是含着微笑,看上去更像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司机。他和高侠等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用商量的语气,好像怕得罪他们似的。他那么的低调,以至于有时候高侠他们经常把他遗忘在脑后。
      高侠的手下都有点看不起他:一个警察做到给混混低头哈腰,也忒没种了。但是,高侠面子上对他相当的尊重,毕竟他代表着“政府”。在做决定之前,高侠会与他“商量”一下,其实更像是通知他。高侠知道即使是这样的表面文章也必须做,只有他们和睦共处才能达到他的目的——找到芊芊。
      安平镇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小镇,街面不大,只有一条公路贯穿整个小镇,沿街低矮破旧的商铺间杂着几幢新建的二层楼。这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好像不久前有过热闹的集市,满街都是被遗弃的垃圾和牲畜的粪便。柏油路面上闪烁着刺目的白光,除了飞驰而过的汽车,街面上很少有行走的人。一些卖熟食的小摊上,摊主懒洋洋地等着生意,不时用苍蝇拍打一下围着肉食嗡嗡乱飞的苍蝇,“啪”的一声,轻微地打碎这个小镇的宁静。
      此时的宁静却让人宁静不了,对于高侠来说,这个几乎没有人气的地方让他感到窒息。他靠着汽车,抽着烟,静静地等待着贾伟的归来。他努力在手下面前保持冷静,在得知贾伟消息之前仅仅抽了三根烟。
      半小时前,交警队的朋友打来电话说,在附近交通监控录像里暂时没有发现红色尼桑的踪迹,他将继续查看。但是,贾伟却迟迟没有回音。
      安平镇派出所在安平镇老街区里面,贾伟说他来过这里,跟派出所的民警熟悉,可以去了解一下情况。
      高侠起初没在意贾伟的行动,他认为一个乡镇的派出所不会有什么作为。每天经过安平镇的陌生车辆那么多,他们怎么会注意一辆临时停在加油站加油的车呢?即使那是炫目的红色尼桑。
      等的时间太久了,高侠有点不耐烦。即使没有什么事,也得回个电话啊。这个蔫儿吧唧的贾伟,不会迂腐到这种程度吧?
      “给贾伟打电话。”他对手下说。
      手下们正无聊地研究路边一条打瞌睡的狗。听见小侠爷说话,他们面面相觑,竟然没人知道贾伟的手机号码。他们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要他的手机号。
      高侠也发现自己的疏忽,自己竟然也没有记录贾伟的手机号。他心里立刻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与警察失去联系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去找找他!”高侠厉声吩咐。两个机灵的手下答应一声马上动身,窜进老屋纵横的安平镇老街区。
      不久,手下打来电话说:“小侠爷,不好了,派出所的人说没有H市的警察来过,怎么办?”
      高侠心里顿时一阵惊慌,刚才的不安变成现实——本来是来找人的,现在找人的人也失踪了。这也太奇怪了!
      安平镇的黑影
      高侠站在车前思索着,不禁想到调查父亲车祸时残废的交警事故科科长李义,一种难言的恐怖袭来。他感到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只要对方想,随时都可以给高侠致命的打击。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又脏又破的安平镇还是那样懒洋洋的,在午后的太阳底下恣意晾晒着它的丑陋,马路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就只有寥寥几个村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真是“安静而平和”的一个小镇。
      然而,高侠却在这一片祥和安静之间看到浓烈的杀气。此时,他已经有所感悟,芊芊乘坐的红色尼桑车或许也被这股杀气吞没,不知道在哪里。
      难道是他?
      如果他的预感是事实……高侠想到这里,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不行,必须赶紧找到那个警察,找不到人,无法跟H市西城派出所交代啊。毕竟他是道上的人,把一个正牌警察搞丢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们都去找贾伟,把整个镇子翻过来找!”他大声对手下们说。
      手下们都被高侠的气势吓了一跳,他们还没见过小侠爷如此失控过。“一个警察丢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兴许贾伟见着老熟人,钻到人家家里喝酒去了,那个警察能做出这种事来!”手下们嘀嘀咕咕,还是听话地立即散开,分头寻找贾伟的踪迹,只剩下高侠一个人守着三辆空车,等他们的消息。
      那种令人窒息的不安感更深地侵入高侠的心中,他担心自己再次遇到那个生平最可怕的对手,也是他奉父亲遗命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如果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高侠未必会畏惧他,从小在武馆长大的他见惯面对面的肉搏。但是,这个人躲在看不到的暗处,仿佛对他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并以“四两拨千斤”的方法让高侠知道他的存在。
      上次交警事故科科长李义因为帮他查车祸的事情而残疾,他也目睹老刺青艺人杨立新的悲惨命运,这都与那个脚踝有黑龙刺青的人有关。
      但愿贾伟只是没找到派出所的位置,或者遇到什么躲不开的事情藏了起来,或者只是不想干偷偷溜号回去了,否则他真的会认为又是那个人下的狠手。
      高侠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那人能让不相干的警察贾伟消失,那么芊芊不是更危险吗?
      高侠感到脊背冷飕飕的。这个人不对他直接下手,但是比对他直接下手更可怕。
      这两个孩子难道不是私奔?芊芊难道是被人挟持?高侠打了一个冷战。如果那样的话,芊芊此时或许已经遭遇危险,那个市长儿子说不定是帮凶。
      高侠已经完全掉进自己的臆想里。他仿佛看到芊芊被绳子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东西,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而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就站在门外,得意地望着他的“猎物”。在他身后则站立着一个强大而恐怖的黑影,那人的一只脚踝上文着黑龙刺青……   如果是这样,他如何向繁红交代?高侠想到有些痴傻的繁红,心如刀绞。他知道,繁红变成那个样子正是因为女儿失踪造成的。只有把芊芊找回来,繁红才能恢复正常,高侠才能恢复成为“高侠”,而不是一个叫做“耗子”的陌生人。
      就在高侠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手下打来电话告诉他,他们找到了贾伟的钱包。
      高侠听了,心里顿时凉透:这下糟了。“钱在吗?”他怀着侥幸心理问道。如果钱包里没钱,说不定是遇到瞎眼劫道的,贾伟或许还能找到。
      “有钱!就在路边扔着,里面什么都有,身份证、银行卡、驾驶证,一看就是贾伟的。”手下回答。
      明摆着,对方把贾伟劫走,还怕他们不知道,特意把贾伟的钱包扔出来通知高侠。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侠对着手机大喊,然后对着四周,疯狂地大喊:“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几乎崩溃。
      街对面卖肉食的摊主惊讶地望着这个衣着光鲜的“城里人”发疯。
      高侠继续狂吼,他的声音在宁静的安平镇大街上回荡:“有种你就出来跟爷单挑。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算什么!”
      除了卖熟食的摊主呆呆地望着他,没人注意到他。高侠仿佛一个自说自话的疯子。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的加油站超市里,一个黑影正透过玻璃窗冷冷地望着他,嘴角牵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纠结的父爱
      就在高侠被困在安平镇的时候,H市市长张山也陷入一种难言的挣扎。
      他再次来到西城老段理发店,不过这次没有走进理发店,而是把车直接停在花庵胡同的门口。
      他真的很想走进那条胡同,拜访他一直思念的那个女人,而不是每次透过镜子,默默地偷偷地遥望。尤其现在,他的内心特别需要那个女人温柔的眼光静静地望着他,只要她静静地无言地望着他,他就已经满足。
      儿子张路离家出走的这几天,张山并不是像赵南想象的那样毫不在意,他时时刻刻关注着寻找儿子的进程。只不过与妻子的方式不同,他让公安局王局长定期向他汇报找儿子的情况。
      对于儿子张路,张山怀有一种矛盾而复杂的感情。这个孩子自出生之日起,就像一个梦魇困扰着他,让他的生活充满各种隐蔽的恐慌。
      但是张路不知情,与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样,他从小就对张山表现出深沉而热烈的爱。可是,张山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这种爱,生怕自己会像一个真正的父亲爱上这个儿子。
      他也知道,因为他的无视和淡漠,张路总是惹是生非,以此来吸引他的关注。从懂事起,张路就喜欢捣乱,惹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张山每天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张路遗留给他的麻烦,向打破了窗玻璃的邻居道歉,或者向对面小狗主人赔礼,因为张路把他家小狗的尾巴剪了。但是,他从来不打张路。张路更加嚣张,只要他在家,家属区就会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有时候赵南会责怪张山:对孩子该管得管,该打就打,你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张山总是笑着说:“孩子还小呢,不懂事,长大了就不这样了。”
      其实他知道,张路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管教他,没有像其他父亲那样打骂自己的孩子,他不是张路想要的“严父”。
      不知道是他说对了,还是张路真的长大了。张路过完17岁生日之后,果然不再惹是生非,好像成熟了许多,一下子变成一个成熟的少年。
      张山一度放心地想,张路从此不会再做幼稚的举动来索取他的父爱。没想到,这次他搞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开着车离家出走。
      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离开深爱着他的妈妈和这个高贵的家庭。但是张山确定,这次他不是为了索取父爱而做的傻事,张路一定有他的理由。
      难道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张山想。
      不!除了他的妈妈,没有人会告诉他他的真实身世。他的妈妈绝对不会告诉他的,他的身世不仅仅是一个不能启齿的秘密,而且关系着许多人的命运。赵南绝对不会告诉儿子真相,张山十分了解妻子。而且,张山也不会让赵南知道,他也知道张路的身世。
      张山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知道他所有的事情,也了解他周围所有的人。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三个知道张路不是他亲生儿子的人。那个人知道的简直太多了。张山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深深忧郁。
      那个人曾对他有恩,也帮他做了许多事,从来不向已经是市长的他提过任何要求。这样的人更可怕。无欲则刚,什么都不要,却什么都替你做。如果他一旦需要你的时候,你或许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张山怀疑那个人一定也知道张路离家出走的消息,说不定还知道张路的下落,说不定……张山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说不定张路就在他手里,那可是一个王牌般的砝码!他可以拿张路换取任何东西。
      他拿出手机,拨打那个人的电话号码。他已经好久没打那个电话。对方手机通了,但是没人接听。
      久久的电话铃音之后,张山默默地挂断电话。
      他几乎已经确定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看来那个人已经有了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给他,因为他曾经帮他做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值得他用一切去换取。
      张山的脸上忽然豁然开朗,他不再挣扎,打开车门,健步朝着花庵胡同走去。多年来,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望他想见的那个女人。
      站在破旧的门前,张山犹豫一下,还是举手轻轻地敲门。没想到,他刚一敲门,一位盲眼的老妈妈打开门,也不问他是谁,直接把他拉进院子。
      张山就这样走进久违的祁红的家。
      H市一中的血色青春
      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H市一中迎来一位久违的校友。17年前,他曾经在这个校园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一起上课、玩耍,曾经遇到他的初恋,曾经失去他的童贞,也曾经经历他好友的爱情故事,最后却目睹他鲜血淋漓的尸体……
      如今他已经从当年的青葱少年成长为成熟的中年男人,脸上早已不见了那些纯真的表情,有的只是历尽沧桑的深沉和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环顾校园,崭新的校园仿佛是另一座H市一中,他记忆中的那些建筑早已不见,唯一不变的就是那片操场,那个最刺激他的记忆神经,也是他不愿意回忆的地方。
      一群少年少女从他身边走过,好奇地回望这个陌生人。他们怎么会知道,罗枫也曾经和他们一样,在这个校园里经历过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只不过那是带着血色的青春。   “耗子!我回来了。”罗枫在心里默默地说,“你开开眼,让我找到线索吧。”
      他拿着张路和那个女孩的合影,那是赵南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拿到的线索。但愿他推断的没错,这个女孩大概就是张路的同学,就像当年赵南跟他一样,因为同学,所以相遇,以致相恋,只不过不同的是罗枫和赵南最终擦肩而过。
      如果当年那个黄昏,祁红没有在看露天电影时与郝泰拥吻,那么郝泰也不会抛开赵南。看到赵南那么痛苦,罗枫曾经痛恨过祁红。
      后来,罗枫听郝泰说,祁红和他从小就在一个胡同里长大,他们一起上幼儿园、小学和初中。他们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后来出了点事情,初三的时候祁红搬家了,一直到高二时,他们才重新见面。就是祁红拥吻郝泰的那天,是两年来他们第一次重逢。
      怪不得郝泰会离开赵南,与祁红在一起。罗枫听郝泰的解释之后,逐渐原谅了郝泰对赵南的背叛,才愿意代替郝泰去安慰赵南,直到那天晚上,他跟赵南发生了他预料不及的事情。
      想到这里,罗枫回忆起当年自己与赵南的初夜,那种疼痛大于甜蜜的感觉再次刺痛他的心。此时的赵南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愿意为了她不顾一切?这就是初恋的力量吗?
      应该是吧。罗枫叹息着。不然当年那么爱赵南的郝泰怎么会快速回到祁红身边,不就是因为祁红也是他的初恋吗?
      初恋就像一枚夹杂着碎玻璃的冰糖罐,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吃到的是冰糖还是碎玻璃,是甜蜜还是伤痛。无论吃到什么,必定是终身难忘的,而且它会永远停留在你心里,没人能将它代替。
      罗枫坐在校园的一把休闲椅上,想起当年校园里什么椅子都没有,倒是有无数的碎砖头。那时候他们总是随便找块砖头走到路边,垫在屁股底下,然后冲着路过的女孩子吹口哨、打趣,惹得女孩子恼羞成怒,骂一声“流氓”面红耳赤地跑掉,他们穷凶极恶地哈哈大笑。
      想到那一幕,罗枫不禁莞尔。那时候灿烂的阳光打在他们脸上,他还记得郝泰脸上那跳跃的光斑和闪烁的喜悦。
      就在那样一个下午,郝泰告诉罗枫一个秘密,关于祁红的身世。
      当时,他们刚刚把一个穿短裙的女孩子臊跑,郝泰灿烂的笑容忽然变得忧郁,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小红很可怜。”
      少年罗枫立刻也收敛恶搞的笑容,很少见到郝泰这个样子。
      “她没有爸爸。”郝泰说,从身上掏出一盒烟,递给罗枫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大口,仿佛要把心里的一切都吸进肺里,再一口气吐出来。
      罗枫从没见郝泰这样抽烟,他的样子仿佛一个经历丰富的成人,让他肃然起敬。
      郝泰抽了一口烟:“从幼儿园开始,她就被人骂‘没爹的’、‘野种’。那时候她不懂,只知道不是好听的话,就跑到我面前哭。”幼儿园时期的祁红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少年罗枫想象着。
      “我也不懂人家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惹到小红哭了,不管是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郝泰继续说着,脸上掠过一丝骄傲的笑意,“我是她的保镖,只要我在,没人敢说她什么坏话。只要我知道谁惹到小红哭,我就会用拳头跟他说话!”
      罗枫也笑了,这是郝泰的风格。
      “知道吗?从我见到她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是我的人。”郝泰淡淡地笑着,“你知道那时候我多大吗?”
      罗枫摇摇头,他的初恋是16岁,高一那年他第一次见到赵南,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动。
      郝泰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那时候我才5岁,呵呵!”他仿佛回到自己5岁的时候,仿佛看见在幼儿园哭泣的小红,而他是那个帮她扫平一切令其哭泣源泉的小小男子汉。
      “后来,我发现原来我们住在一个胡同,她们家刚刚从另外一个地方搬来。我们每天一起去幼儿园,一起放学回家,回到家还在一起玩。你知道吗?她那时候很可爱,就像一个小精灵,那双眼睛像对小蝴蝶,总是在我眼前飞,我一天见不到她就难受得不得了。”郝泰继续说着,“她还非常懂事,那么小,放学回家之后还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她还会做饭。她真的很了不起,我当时特别佩服她,当时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坏人欺负她。”
      罗枫疑惑地问:“她5岁就会做饭?”
      郝泰点点头:“嗯,简单的米饭什么的。因为她妈妈是个瞎子。哎!”
      罗枫立刻就呆了:没想到那么泼辣的祁红身世那么凄苦,没有父亲倒也罢了,母亲竟然是个瞎子!他立刻对祁红产生强烈的同情。
      “她妈妈和她一样漂亮,她们母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祁阿姨人非常温柔,非常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恨她,总是用最难听的话说她。”说到这里,郝泰狠狠掐断手里剩余的烟蒂。
      “怎么了?”罗枫不理解地问。什么最难听的话?
      郝泰并没有回答他,继续说:“她们娘俩就是因为太漂亮,才备受嫉妒!真想把那些人的嘴都用502封住!”
      罗枫不知道郝泰嘴里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但是既然他们惹郝泰生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去把他们摆平!”他义愤填膺地大声说。
      郝泰却只是一个哂笑:“他们多了去了,就是家属院那些无聊的人,你怎么摆平?”
      罗枫没想到让郝泰那么气愤的人竟然是他的邻居们,一时间无话可说。郝泰也苦笑了:“就是他们那张破嘴,让我的小红离开我这么久!”
      “怎么回事?”罗枫追问道。
      郝泰摇摇头:“真不想提起。”
      胡同往事
      原来,在郝泰和祁红一起读到初三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有一天,他和祁红骑着自行车放学回家,看见胡同里围了一大群人,非常热闹。他们把车子停在一边也挤进人群观看,一看不要紧,祁红差点晕过去。
      在人群的中心,颓然跪着一个女人,脖子里挂着一双鞋子。那个女人就是祁红的瞎眼妈妈!她正茫然地睁着无辜的盲眼任凭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妈!”祁红大叫一声扑过去,把妈妈脖子里的鞋拿起来扔向人群。人群冷冷地望着她,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无所谓地说:“小的……呵呵!”
      “你们这些坏人!”祁红把妈妈扶起来,冲着围观的人大声呵斥:“我妈妈碍着你们什么呢?”
      祁红妈妈摸索着祁红,颤颤巍巍地说:“小红啊,不怨人家啊,不能怨人家……”   祁红忍不住哭了,抱着妈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他们在欺负你!”
      一旁的郝泰终于忍不住,挥舞着手中的书包,朝着围观的人群发怒:“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开!”
      人们怕被他的书包打到,纷纷后退,有人却笑着骂道:“看,小的也很厉害吧,这么小就勾引到男人!”
      郝泰闻言更加气愤,狂叫着挥舞着书包,砸向那个说难听话的人,突然他的书包带子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他使劲拽也拽不动。郝泰回头一看,拽他的书包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郝峰。
      “别闹了,耗子,回家。”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弟弟,往自己家的方向拽。郝泰力气不如哥哥,身不由己地跟着哥哥走。
      “哥哥!他们欺负小红。”他一边挣扎一边对哥哥说。
      郝峰只是沉默地拽着他走,任凭他挣扎告饶也无动于衷。郝泰一边被哥哥拉着朝自己家走去,一边回头望祁红和她的妈妈。
      祁红一边抱着她的妈妈哭泣,一边骂着周围的人。她无助地望着郝泰,郝泰却完全无能为力。他心如刀绞,大声喊着:“小红,别管他们,等我回来,我把他们都摆平!”
      祁红看见郝泰被郝峰暴力拽走,已经完全绝望,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无奈和怨恨。
      “后来,她们家就搬走了。”郝泰说,“我那次食言了。我没能帮她摆平任何人,她被那些人硬生生地逼走。”
      少年罗枫心里疑惑不已:“为什么?”
      郝泰愤懑地握着拳头,手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因为他们不想看见她们娘俩,她们长得太漂亮,太招人,太危险了。”
      罗枫不理解:“啊?”
      郝泰愤愤不平地说:“他们说祁红她妈妈是第三者,破坏人家的婚姻,是个坏女人。他们还说有其母必有其女,祁红也是个坏女孩。”
      那一刻,罗枫不由得一阵心跳:他第一次知道“坏女人”、“坏女孩”的概念,他感到有些心慌。那是一种奇特的体验。祁红是坏女孩吗?她那么可爱、那么美丽,看上去像一个没发育成熟的小孩子。
      “谁要是欺负祁红,我就会跟他拼命,你相信吗,疯子?”郝泰问道,一下打断了罗枫激动的思绪。
      “嗯嗯,我也会的。”罗枫下意识脱口而出。
      郝泰笑了,砸了罗枫一拳头:“你真是好兄弟。记住,不能那样做!因为她是我的女人,你不用拼命。”
      “但是你拼命,我可以拼命帮你!”罗枫信誓旦旦地说。
      “哈哈,傻瓜!”郝泰笑了,他的笑声仿佛能穿透时空穿越到现在。现在的罗枫似乎还能听得见,那么爽朗、那么舒心,好像郝泰就在眼前笑呵呵地望着他。
      罗枫叹息了一声,从休闲椅上站起来:耗子,你才是个傻瓜,走那么早。如果你现在还活着,该多好!
      罗枫朝学生科走去,今天的任务是查出照片中女孩的身份。如果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学生科一定能查到她的身份。
      “哦,她呀!”学生科的董老师一看罗枫手里的大头贴照片就说,“我认得她,不用专门找档案。”
      罗枫一阵惊喜,还以为得用一上午查档案才能找到女孩的身份,没想这么不费吹灰之力。
      “她叫什么?”他问。
      “祁芊芊。”董老师肯定地说,“因为她长得好看,许多男孩都追求她。她刚上高一就引发一场斗殴,一下子就出了名。”
      原来是这样,长得好看果然比较麻烦,罗枫心想。
      “她父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联系方式?”罗枫问。
      他把省公安厅给的特许调查证拿了出来。没多久,祁芊芊的档案就找到了。
      罗枫打开档案袋,仔细查看祁芊芊的档案,不由得大吃一惊!
      祁芊芊的档案上赫然印着她出生在17年前,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外婆。
      更令罗枫震惊的是:祁芊芊的母亲竟然是繁红!也就是祁红!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告诉赵南。
      第二个念头是,祁芊芊的父亲是谁?
      
      高侠能找到失踪的贾伟吗?隐藏在加油站里的黑影究竟是谁?张山怀疑的那个无所不知的人是什么人……本故事在《前卫》上下半月火热连载中,下一节精彩内容尽在《前卫》2012年7上半月版。
      责任编辑/卢芸

    推荐访问:悬浮 月夜

    • 文档大全
    • 故事大全
    • 优美句子
    • 范文
    • 美文
    • 散文
    • 小说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