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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向灵光消逝的乡土年代

    时间:2021-05-06 16:02:44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很长时间以来,我特别关注于有关乡村叙事的文本,翻看那些充满论证和思辨的文章,在各种调查累计的数据中,对乡村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和思考。这种持久的耐心可能源自于自身的乡村出身,对自己由农民转化为农民工身份的某种体味与反观。当然社会学视野下的乡村及乡土世界让人看到其深层的社会机制,虽然我们并没有被淹没在艰涩和深奥的学术术语中,有时我想,在其他的文本书写者眼中,乡土世界是一个怎样的景观?
      因着一个偶然的机缘,我认识了李新立及其充满乡土叙事和抒情的作品世界。在新立的散文集《低处的声音》中,我体味了一个文学者眼中有别于学者的乡土世界,虽然这种文本的叙事对研究乡土世界来说是琐碎和零散的,但正如历史学者张鸣所调侃的,这些“鸡零狗碎”的边角料正是最为原始和第一手的资料。基于这样的出发,本文最为关心的不是《低处的声音》的写作技巧,而是文本中的有关乡土的学术价值和其文本的社会学价值。虽然《低处的声音》更期望对其写作技巧的解读,对作者思想的阐释,但我想说的是作为在西部乃至全国散文圈有影响的散文写作者,其写作技巧上无须我再赘言。它语言上的那种纯朴样的成熟与到位,叙事及结构中的自然与原生态,最关键的还是其透过乡土绽放的绚丽的散文品质,如其“旧物的光芒”,得到了复活和弥散。这恐怕源自于书写者真诚的生活态度和为人原则。
      
      一、 复魅:记忆中乍显的乡土灵光
      
      中国城市化的进程在另一层面上让从城市中经由文化、政治和经济“祛魅”的传统文化被驱逐到落后的乡村。市民世界中兴起的所谓“传统文化”的“复兴”不过是对已害死之文化的招魂和礼拜。卡尔·马克思果敢地高扬无神论,将人类的发展定格在劳资关系的斗争上,由此召唤了另一波对乡村社会狂飙式的破坏浪潮。另一位人物马克思·韦伯(Max Weber)提出了“祛魅”(Entzauberung)的命题,他认为整部世界近现代史实际上是一部精神上的祛魅史,一步步驱逐、剿杀着精神世界的“魔魅”。乡村变成了“旧物”,被认为是落后、愚昧和迷信的精神信仰物件。瓦尔特·本雅明感叹在人的技术复制下,消退了事物的“灵光”(aura),把灵光描绘为人参悟自然时所感受到的一种氛围:“夏日午后休息,对着天尽头的山峦或头顶上播撒树阴的枝条凝神追思,直至这个凝思的时刻与之所观照的事物的物象融为一体——这就可谓吸纳了山峦或枝条的灵光。”无论是指向宗教、信仰及精神世界的“魔魅”,还是弥散在自然之物的“灵光”,其实共同指涉了被驱逐到乡村中,并仍被驱逐的,这里用“灵光”来表示这一难以表明的词语。在这里“灵光”包含了“魔魅”和灵光(本雅明所使用的“灵光”这一词语)两层含义,指明通向宗教、信仰、精神和纯粹自然态的事物的部分。
      在文本范例《流过小镇的时光》中,小镇经历的时代的变迁,农村集体经济瓦解,供销社、农机站进入私有化浪潮。小镇变大了,所有一切都表明小镇变繁华了。但乡土的灵光那儿去了?那座简陋的乡间小桥和游弋其下的鱼成了记忆中乍现的一缕灵光。二十年后当业已变成中年的作者找寻那长久以来一直萦绕在他记忆深处的小镇的灵光时,关于鱼的记忆碎片勾连了小桥,世界,特别是乡土的世界是一个大坝,各色的人扮作不同的鱼:大鱼、小鱼、黄色的鱼、黑色的鱼、红色的鱼……大坝是虚拟的,但小桥却是真实的。鱼既真实又虚幻,在现实与幻想间构筑了一个关于“鱼”的神话。这些鱼每天快乐地游啊游,虽然有大鱼和小鱼的摩擦,但更多地是无忧无虑,可以“随流水走远,远到大海”。其实关于人和鱼的互置幻化早在庄子的《逍遥游》中就有美好的描述:鱼变为鹏,直上九万里。鱼就是人理想的幻象,在庄子的另一个寓言中,表述更为直接:人与蝶的二度幻化。这种幻化源自于农耕的乡土情结,源于对自然中灵光的纯朴的体认。在作者描绘的图景中,灵光变得哽咽,小桥在工业进程辗轧下破落了、消逝了。料想未来会有很现代化的桥填补它的位置,但关于小镇及小河的灵光却消逝掉了,变成记忆中的灵光。
      
      二、 乡土素描:乡土年代的情感打磨
      
      对于有些事物,我们不必太苛求,但有些情感却不得不需要我们去酿藏。乡土年代的情感正是我们需要珍视的。新立的散文为我们构筑了一个坚实的乡土世界,一个缤纷多彩的乡土情感世界,里面充满各种乡土的真切体验。从这种意义上说,新立的散文通过独特的叙事为我们描绘了乡土世界的素描图景,而非寥寥几笔的简约速写式的勾勒。
      乡土距我们有多远?虽然我们大多数人与乡土世界有着某些天然的脐带关联,但我们却自觉或不自觉地过早或过快地摆脱了乡土。
      乡土中让人回味的声音:公鸡的“喔喔喔”叫鸣声、驴叫声,还有大地的各种声音。散文中有这样一段,深深地感染过我:“这时,我虽然听见了这些声音,但不想起床,一般是被大人从炕上赶起来的。背上书包去上学时,村子里就又有了学生踢踢踏踏走过去的声音”。在审美鉴赏理论中有个很重要的原则是:你所选择的一定是首先符合你的审美趣味的,其次和你的生活经验或审美经验能够产生共鸣。我也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那“踢踢踏踏”的声音,是我自己曾经和早已成为农民工的伙伴一起走出来的声音,也是我自己所熟悉的。这确实是一种极具感染力的声音,如果你足够熟悉农村生活的话。
      有次很偶然发现有些孩子走路时身子向前倾,后来我慢慢思考,是他们上山的姿态形成了定势。后来看到段正渠所画的农民,他把农民的身材描画得短短的,不像革命历史剧中那样崇高,而是裤腿提得很高。我明白了这就是农民的真实形象,是原生态的。也可以说是冷酷叙事性的。再重读老勃鲁盖尔的《农民的舞蹈》,有另一种感动——这是迥异于“后罗中立时代”的农民的诗意化表现。
      新立的散文抒写文本中特别描绘了民间歌谣,比如打夯歌、“四大白”,描繪了乡土中的老行当——擀毡等。乡土的情感就渗透在隐秘的村庄、苜蓿地里。在杏木炕桌的后面潜藏着一种乡村窘迫年代中孩童的期望和感动,不但是由于大年三十可以从里面得到糖果的欢喜,更多的是对逝去历史物件的缅怀。炕桌的历史使命似乎已经完成了,可以静静地摆在面柜子上,但仍旧散发着“紫红色的凝重的光芒”。对于此,新立的女儿又重新打磨了这种情感,使它变得再度光芒四射,就像母亲那久违的温暖。
      有关乡村的非物质构成中,“相对于院落、树木、牲畜、鸟雀、炊烟这些村庄的物质构成,婚姻应该是维系村庄生生不息的主要元素,并且是村庄的真正灵魂”。乡土世界中的婚姻也并非浪漫叙事中的浪漫,从来都是在悲剧中展开,在悲剧中进行婚姻的磨合,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形,在乡村中更有牵挂的母亲,她背着背篓送儿子和孙女返城,就站在远远的山坳,直到成为一个模糊而看不见的黑点。在村庄中也有挑水的梦、有走过无数遍的山路重复出现;在旧房子里,有过歪歪斜斜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书写和数椽的经历。在《村庄》中,海子吟唱道:
       村庄, 在五谷丰盛的村庄, 我安顿下来
       我顺手摸到的东西越少越好!
       珍惜黄昏的村庄, 珍惜雨水的村庄
       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海子的悲悯是我们的悲悯,海子的村庄也是我们的村庄。也许,在关于乡土的琐碎描绘中,乡土中蕴含的情感愈发醇厚。
      
      三、 在忧郁与谦微间:略带抒情的个人史抒写
      
      现实生活中,新立一直是低姿态的,虽然他的散文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他从不张狂。有时恰恰能从字里行间读出忧郁的消沉。不管作者愿意不愿意承认,《低处的声音》在我看来更像一部个人史,一部有关一个草根散文家的成长史,在成长的挣扎中夹杂着“低处的声音”。或许作者的本意并非我所理解的这种“低处的声音”,但我更愿意按照我的理解去阐明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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