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兼容互补:自然资源价格优化的动力
时间：2021-01-25 16:01:31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摘要〕制度间的兼容互补是充分发挥制度功能的重要条件。自然资源作为一种特殊的生产要素,其价格制度的完善涉及多种目标功能的约束。因此,要充分提升自然资源价格制度的绩效,必须协调好其与产权制度、经营制度、财税制度等相关制度的兼容互补。
〔关键词〕制度兼容互补,自然资源价格,产权制度
自然资源是一切经济活动的物质来源和生态环境的物质基础。作为一种重要的生产要素,自然资源以其储量的有限性、用途的广泛性和分布的高度不均衡性,成为影响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目前看,这种影响主要从其价格波动而引起的一系列反应体现出来。进入新世纪后,自然资源的价格波动幅度不断加大,频率日益加快。仅从年平均波动幅度来看,国际石油价格超过65%,最高价为最低价的4倍以上,国际煤炭价格超过30%,最高价为最低价的2倍以上,铜的最高价也为最低价的2倍以上,这远远超过了一般商品的波动幅度。宽幅波动极大地限制了价格的资源配置功能,并导致经济的波动。基于此,实现自然资源的合理定价已成为其价格制度改革的重要目标。由于自然资源的价格形成受多种因素影响,其价格制度具有复杂性与多样性,只有使价格制度与相关制度实现兼容与互补,才能充分发挥其功能,达到合理配置自然资源的目的。
制度兼容互补是制度协调运行的关键,如果制度间不兼容互补,将使制度不能如期望那样发挥作用,制度的运行效率就会大大降低。制度体系的兼容互补比单个制度的进步性更重要,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些借鉴来的制度尽管在其他经济体中具有高效性,却在借鉴后呈现低效特征。由于自然资源价格制度与产权制度、经营制度、财税制度密切相关,因此,本文主要阐述自然资源价格制度与这三项制度间的兼容互补。
一、自然资源价格制度与产权制度的兼容互补
产权制度是市场经济的基础,排他性的产权界定,不仅能有效保护自然资源所有者的利益,而且能保证自然资源利用效率和价值的最大化,浪费性的资源开采往往与产权界定的模糊性或产权的实施机制失效有很大关系,而价格机制往往是产权在市场上实现的制度保障。巴泽尔在谈到1973年美国汽油排队供给中政府控制的汽油价格与汽油产权的关系时写道:“价格控制分割了对于汽油价值的权利,卖者对汽油价值的权利最高到控制价格为止,买者通过排队可以获得对于控制价格和边际价值差额的权利,通过支付控制价格与时间价格,买者获得了一加仑汽油的权利” 〔1 〕 (P308)。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巴泽尔的思想:价格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财富的分配与权利的配置,价格制度是产权制度的延续。从本文的角度出发,我们认为,产权制度与价格制度是相互依赖互补的关系,二者的兼容是自然资源价格制度保持效率的重要基础。清晰有效的产权制度为自然资源价格制度的高效运行提供了基础,而高效的价格制度是实现自然资源产权利益的基础。产权制度包括所有权、使用权、交易权等,还包括保障这些权益的实施机制。近年来,虽然国家从制度上明确了国家、地方、企业、个人在自然资源产权中的权益,但缺少完善的实施机制,多层次的产权流动仍然受到较大限制,自然资源使用权与开发权的流动性不强。这影响了自然资源作为要素参与经济活动的可塑性、流动性,不利于其价值最大化的利用,致使一些具有较大排它性和竞争性的自然资源的市场效率受到损耗,与很多自然资源产品的市场定价制度也不兼容。
以煤炭资源为例,煤矿交易在我国有严格的法律约束,大部分煤矿产权的流动性相对较低,而市场化的价格制度很重要的一项功能是实现生产企业要素的有效配置。只有在生产要素自由流动的前提下,生产企业才能对价格波动形成有效的正反馈,推动生产效率的提高。在上世纪90年代后期,我国煤炭价格曾经历一次低谷,煤炭价格的大幅下滑使很多煤炭企业和资源型地区陷入困境。分析这次下滑的原因,固然有宏观经济波动的因素,但很重要的一点是煤矿产权实施机制的缺陷:由于煤炭企业特别是乡镇煤炭企业对煤炭的掠夺性开采,国家对煤矿的所有权益在煤炭价格上得不到有效体现。而在2001年后,迅速升温的宏观经济形成了对煤炭的大量需求,由于产权实施制度的不完善,非法开采和超负荷开采迅速铺开,国家对煤矿的所有权益受到损失。自然资源产品来自对自然资源的开发萃取,自然资源交易是自然资源产品交易的延续,同时也为自然资源产品交易的高效运行提供基础,产权交易与产品交易的共同存在是自然资源市场配置优化的重要标志,现有的产权制度与产品的市场化价格制度并不兼容;而从市场经济的逻辑而言,市场经济制度客观上要求生产要素可以自由流动,一些自然资源应该可以在国家、集体、私人之间有序地自由流动,固化的产权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市场经济中生产要素的流动原则,也否定了产权作为市场制度重要组成部分的价值,固化的产权制度与自然资源的市场交易制度并存的结果是不兼容带来的制度冲突。
我们把产权制度与价格制度兼容互补的逻辑概括为:产权主体利益的维护需要严格而又清晰的产权界定,以及明确产权主体享有的各项权利。而产权的清晰界定依赖于有效的产权实施制度,即必须让产权制度在一系列的经济运行制度中得到有效贯彻和实施,确保产权制度的有效性。而保证产权制度有效性的关键是资源企业能按照效益最大化原则组织生产,这依赖于价格制度的调节作用。高效的价格制度能有效调节自然资源的供给与需求,从而长期维护产权主体的利益。产权制度的欠缺并不能完全制约价格制度的功能,自然资源敏感的波动价格虽能迅速有效地影响有效需求,但会大大降低对生产与供给的调节功能,同时也会影响与自然资源产权密切相关的环境保护、可持续利用、国家安全、国民福利等方面功能的实现。互补性的产权制度与价格制度在功能上应相辅相成,通过产权制度与价格制度的共同作用改善制度体系的制度环境与运行效率。
总之,自然资源产权制度的清晰界定及一系列权利的有效实施是市场价格制度有效运行的前提条件,而模糊的产权界定通常与强大的政府价格干预相兼容。产权的清晰化必然要求通过市场化的价格制度来保障产权主体的收益;同样,市场化的价格制度也需要产权制度的不断完善来推动自然资源的合理定价。
二、自然资源价格制度与经营制度的兼容互补
价格有调节社会供给和需求的功能,市场经济条件下,价格博弈方在对等的市场地位、公开的市场信息、公平的博弈环境中协商定价。价格通过波动反映社会供给和需求,并反作用于供给与需求,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而价格波动的敏感性和适当性是实现价格功能的重要条件。但由于多种价格制度的存在,价格波动不一定完全取决于需求与供给的力量对比,也要反映市场外的其他力量。根据政府在价格制度中的角色作用,我们可以把自然资源价格制度概括为以下三类:(1)政府指导定价,即政府利用自身的权威和信息优势维护价格的适度稳定,消除价格的过度波动,避免暴利和保护弱者。比如,自来水和天然气的价格完全由政府决定,而成品油的价格虽然在价格涨跌中参考了国际原油价格,但价格决定权仍在发改委。(2)政府干预定价,即政府利用自身的信息优势以及经济、法律方面的权力影响资源价格,利用税收和补贴方式影响资源使用的实际价格,利用资源战略储备影响市场供求关系进而影响价格,利用信息优势对资源价格进行舆论引导等等,比如电煤价格、粮食价格的形成。(3)完全市场定价,即价格完全由市场供求关系决定。比如原油价格、铁矿石价格的形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