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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玲被软禁在南京苜蓿园的一段秘情:苜蓿园

    时间:2019-05-05 03:18:20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享誉文坛的著名女作家丁玲辞世已26年了,她一生经历坎坷,风风雨雨,富于传奇色彩。丁玲生前撰写的回忆录中对她早年被国民党当局囚禁和软禁在南京三年的生活做过披露。但由于种种原因,她只是对被囚禁生活做了梗概的叙述,略去了若干细节。近期,年过九旬的老作家陈明出版了《我与丁玲五十年——陈明回忆录》,以亲历者的身份系统回忆了两人相伴走过的历程。然而书中仍未提到丁玲当年与傅焕光的交往。也许丁玲不愿提及那一段往事是因为她在一波波酷烈的充满极左色彩的政治运动中吃过的苦头太多了。其实她真的是清白的…….
      一
      丁玲原名蒋冰之,笔名彬芷、从喧等,湖南临澧人,生于1904年,少女时代曾在湘西桃源和长沙岳云中学读书。1922年赴上海入平民女子学校,一年后进入国共两党合办的上海大学文学系,与杨之华、匡亚明、徐梦秋等是同班同学。丁玲的文学天赋过人,又富有激情,活泼爽朗,她尝试创作的小说和散文受到上海大学教师瞿秋白、陈望道、茅盾(沈雁冰)等人的称赞,被称为“文坛新星”。后来,丁玲与青年作家胡也频结婚,开始专业创作,写出了好几部有影响的作品,受到鲁迅先生的关注与扶持。1931年,国民党当局凶残地杀害了胡也频、殷夫、柔石等五位左联进步作家,一年后,丁玲勇敢地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3年5月,已担任上海左翼作家联盟党团书记的丁玲因被后夫冯达出卖而被国民党中统逮捕,押往南京。起先被关进城中老虎桥中央看守所。几经辗转后,徐恩曾突然亲自露面,指挥部下用黑色的蒙以黑色纱帘的小汽车将丁玲和冯达转移到中山门外苜蓿园一幢米黄色的小洋楼里软禁。客观地说,她在这里的处境是好多了,至少已获得些许人身自由,而且可以每天呼吸到山林间清新的空气。
      二
      苜蓿园紧傍着京杭国道,是中山陵陵园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我国著名园林绿化专家傅焕光的绿化实验中心。这儿共有12座法式小洋房分别排列于国道两则,以东侧居多,房子规格大致相同,雅致而整洁,卫生设施齐全,茂盛的冬青树、女贞树和凤尾竹林及野蔷薇将试验区与国道隔开。细心的人行经这里时还能发现林荫树丛中还有两道铁刺网作为安全防护障碍。这儿环境清静,园区遍植引自欧美及南亚各国的珍奇花草,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那时傅焕光夫妇大力宣传通过绿化来美化环境,受到在南京的欧美各国外交使节等人士的注意,常来参观。丁玲和冯达居住的7号小洋房很快被中统加设了水泥桩和铁刺网,其用心自是不言而喻。这里的住房与环境虽然优美,但丁玲的心情却抑郁沉闷。因为她仍生活在特工们的日夜监视中。徐恩曾特调来八名训练有素的男女特工天天分三班值守。而在园区,又因软禁丁玲的特别需要而加设了一个宪兵哨所。丁玲仍被严禁与外界接触,往来书信必须接受检查。但房主傅焕光夫妇则是个例外,可以接触丁玲。这对夫妇对她友善,关照颇多,令丁玲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傅焕光,江苏太仓人,生于1891年,早年毕业于上海南洋公学,是著名教育家唐文治门下高徒。1918年,他赴南洋菲律宾,入马尼拉大学攻读农科,毕业回国后历任南京国立东南大学农科教授、省立第一农业中学校长、绥远实业厅厅长等职。1928年,傅焕光奉调出任南京中山陵陵园主任技师。其时,为了迎接暂厝北平西山碧云寺的孙中山先生灵柩奉安民国首都南京,陵园建设全面展开。傅焕光天天带领近千名工人种草植树、开沟疏塘,事无巨细亲为操办。他公私分明,讲求操守,用款账目,月月张榜公布,以接受社会监督,被誉为能员。不久他即兼任由蒋介石、林森、胡汉民、汪精卫、戴季陶、居正、冯玉祥、吴稚晖等12人组成的陵园建设委员会委员、园林组主任,负实际运作之责。傅焕光乃是实干家,是建设绿化中山陵园的核心人物,且与夫人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故而深受蒋介石夫妇信任。从20世纪30年代初开始,傅焕光夫妇常奉召赴二里外陵园树林中的小红山国府主席官邸(即美龄宫)与蒋介石、宋美龄夫妇等人同做弥撒祷告,包菊仙则常弹奏钢琴伴奏。包菊仙是浙江宁波人,与包玉刚为同一家族,毕业于沪上教会学校,诗书琴棋均有基础,且又因与蒋介石是同乡,关系更密切。完成祷告仪式后大家共进午后茶或西式简餐,此亦可见这对夫妇是很有面子的。丁玲在苜蓿园被软禁期间还发现傅焕光在民国高层也很吃得开。他们的植物园常接待国民党元老政要和部队将帅。傅焕光还将国道旁卫桥下一处小洋房辟为接待室,内设原木桌椅和自制小沙发等,备以清茶及咖啡等。蒋介石夫妇就多次到这儿小憩,观赏奇花异草。当然,他俩一来,武官侍从们和卫队随从们便立即实行局部安全戒严,别的高官大员倒也识趣,每每望而止步。来过这儿小憩或做客的还有张学良、冯玉祥、宋子文、孔祥熙及中统头子陈立夫、徐恩曾、宪兵司令谷正伦、军统头子郑介民、戴笠、唐纵、军政部长何应钦、总参谋长朱培德、空军司令周至柔等要人。也许正因有这层复杂的背景,丁玲在回忆文章中自然而然地尽量避免提到傅焕光夫妇。那么,中统负责人徐恩曾为何会将丁玲软禁于苜蓿园呢?说来这与两个人很有关系,其中一个是徐恩曾的漂亮妩媚、姿色出众的夫人费侠。她是浙江人,早年曾留学苏联,并加入共产党,回国后,她在上海和北平参加地下斗争。1931年她被中统拘捕后因受不了酷刑,变节退党,且与中统副局长徐恩曾同居,恩爱异常。徐恩曾“金屋藏娇”,并为其包租下城西清凉山二号的一幢花园小洋房,并安排她在仅一墙之隔的由陈果夫、陈立夫兄弟控制的三民中学(今南京四中)空挂一训导副主任职务,按月支付一份工资。费侠能歌善舞,爱好文艺,又通晓俄语和英语,翻译过一些俄、英诗文,她曾极力说服徐恩曾以攻心术对付姚蓬子,不必动用酷刑。果然,姚蓬子变节自首,在报纸上刊登脱党启事,并携家人住进明瓦廊古宅院。以后姚蓬子夫妇与徐恩曾夫妇关系密切。姚文元过一周岁生日时,费侠和丈夫特赴姚家私宴,给胖乎乎的姚公子送上一对银锁银镯厚礼。也正是在明瓦廊古宅院里费侠见到被独囚一室、神态疲惫而憔悴的丁玲,见她置于四五名特工监管下,全无自由,动不动就遭呵斥,上厕所都有一女特工跟着。费侠心中好生不忍,她私下劝丈夫徐恩曾尽量宽待这么一位知名女作家。起先徐恩曾很不以为然,告诫爱妾别多管闲事,因为丁玲和姚蓬子是截然不同的,她被捕后坚强不屈,多次与看押她的特工争吵。据费侠的弟弟费逸贤晚年回忆:费侠曾陪同丈夫徐恩曾三次赴苜蓿园傅焕光家做客,很欣赏那儿的风景,还多次向傅焕光求教如何种植荷兰郁金香,美国黄玫瑰等花卉,也收受过傅焕光夫妇赠送的盆花。费侠出于同情心劝徐恩曾将丁玲就软禁于苜蓿园,下一步如何处置待以后再说。徐恩曾心有所动,但还有些犹疑不决。徐恩曾拿不定主意,请教了陈果夫、陈立夫、朱家骅,他们没明确表态,只是要徐恩曾自行定夺。另一中统头目张道藩则主动致电徐恩曾,表示他赞成让丁玲保外就医以感化她,可安置于苜蓿园。很多人当年可能都知道,徐恩曾与军统戴笠等人关系紧张,而宪兵司令谷正伦与徐恩曾没有私交。不过宪兵司令部的二号人物张镇却与徐恩曾关系不错。徐恩曾特去城中石鼓路三号张公馆拜访张镇。他是湖南常德人,黄埔军校一期生。1926年底奉派赴苏俄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归国后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侍从副官,授上校军衔,深受蒋介石信任。1930年以后,张镇几次随蒋介石去傅家花园做客。而且说来也巧,张镇的内弟徐英誉从中央大学农科毕业后就分配在中山陵陵园园艺中心任技正,是傅焕光的得力助手。从1932年起,张镇升任宪兵特务团团长,后任宪兵第一团团长兼宪兵教练所教长,又兼宪兵教导团团长,负责训练宪兵学员和首都陵园特区、使领馆区等几个地区的政治保卫工作。张镇与傅焕光很熟,亦是傅家常客。当徐恩曾就选择软禁丁玲地址一事请教张镇时,这位掌控宪兵总部相当实权的将军大约出于对这位名气不小的女同乡的恻隐之心,便明确表示可以将丁玲安置于苜蓿园内,并说据他判断,中共地下党不至于冒险进入警卫森严的陵园特区营救丁玲。而且,他会指示部下配合中统做好监管工作,总之,请徐不必多虑。于是,徐恩曾很快做出了这个安排。   三
      丁玲被软禁于苜蓿园后,确实多了些自由,她与看守她的特务、叛徒之关系也有了些“改善”。显然,她是接受了傅焕光夫妇的劝告。但对自己的被捕和身陷囹圄的遭遇,仍有着刻骨铭心之痛。她竭力控制住对日日相伴的叛徒丈夫冯达的厌恶,表现出“重归与好”,还生了个女儿。在徐恩曾等特务头目的“人性化”安排下,1935年6月,丁玲接来了母亲、儿子(与胡也频生的),共同生活。7号小洋房里洋溢着家庭生活的温馨气息。因产后营养欠缺,丁玲又不愿接受中统大特务张道藩的“好心”资助,一度生活窘迫,傅焕光特让部下去卫岗中央乳牛场出钱为丁玲母女订了两份牛奶,订了一年,而这乳牛场所产优质奶,主要供蒋介石等高层人物享用,一般军政职员小吏是吃不到的。有一次,冯达对丁母发脾气,嫌她不讲卫生,惹得丁玲大光其火,与其争吵,还愤怒地一巴掌打落了冯达鼻梁上的眼镜。两人撕打起来,特务们则袖手旁观。幸亏包菊仙闻声赶到,各数落了几句,拉劝开了。
      顾名思义,苜蓿园以这一带山地上盛产草本植物苜蓿而出名,春天碧茵茵的苜蓿,漫山遍野,且盛开无数黄色小花,很是美丽。傅焕光夫妇很喜欢丁玲的儿子,特买来一对小白兔让他养着玩儿,还常送来一些上海饼干、糖果和儿童玩具。1935年夏秋之际,丁玲出于强烈的怀旧之情,向看管她的特务小头目提出想去陵园东边灵谷寺等风景区散心。小头目有些为难,表示得向上司请示。傅焕光得知此事后,出面表示不会出事的,他可作担保,并让太太全程陪同。话说到这份上了,那特务小头目也就同意了,但他仍带上二名男女特工骑自行车跟随包菊仙和丁玲乘坐的美国产的老式敞篷小汽车,徐徐沿陵园路前行。时值七八月份,林海茫茫,满目青翠,泉流声、树涛声、蝉鸣声反衬出山林的清幽,熟悉的景色和林荫路勾起丁玲对一段往事的回忆……
      1924年夏,丁玲和好友王剑虹(瞿秋白的前妻)结伴利用暑假从上海来到南京,住进成贤街的一家旅馆。当年的南京比之十里洋场的上海闭塞多了,市面也不繁华,只有城南三山街夫子庙一带比较热闹。这两位衣饰新潮、充满朝气的女青年结伴游了玄武湖、夫子庙和莫愁湖,每到一处便拍照留念,品尝风味小吃,玩得很开心。但麻烦很快就来了。一日丁玲独自外出,回旅馆途中发现身上的小钱包被小偷偷走,钱包里有她和王剑虹用剩下的60元钱。如此一来,回上海的路费就都没了着落。王剑虹知道后也很着急,埋怨丁玲太大意了。两人正一筹莫展时,说来也巧,在成贤街口遇上了上海大学的熟人柯庆施,当年丁玲等在上海大学时都叫柯的绰号为柯大鼻子或柯老怪,他从不见怪。当他得知丁玲失窃一事时,哈哈一笑,拍拍胸脯说:“有我在此,两位才女别发愁啦。”当晚,他就邀请丁玲和王剑虹乘坐黄包车去夫子庙下馆子,品尝了大集成酒家的淮扬风味菜肴,而后又邀她俩去四象桥口的青年会剧场看美国电影。他出手大方,令丁玲顿有“化险为夷”之感。柯庆施是安徽屯溪人,家境富裕,爱交朋友,人脉关系颇广。他在1922年就加入青年团。1923年到上海大学工作,也读过三个月书,还担任了上海大学国民党支部筹备委员,是个活跃人物。不久前,他刚在芜湖为南下报考黄埔军校的同乡青年学生许继慎和廖运泽提供了旅费。这一次他从上海来南京是因为失恋而散心的。次日,他又邀丁玲、王剑虹同游东郊风景区。在四牌楼马车行雇了一辆马车,三人乘车出了古老的朝阳门(今之中山门),先游玩了明孝陵,而后登车经石像路去灵谷寺和无梁殿。林荫间的石块山道,车轮碾上去嘎嘎振动。这儿的景色令丁玲印象极为深刻。
      尽管南京政府严加保密,不准各报刊记者采访报道,但丁玲被软禁苜蓿园的消息还是传开了。市立一中磨风剧社、中央大学春潮文学社等学生文艺团体曾要求前往探视丁玲,均遭拒绝。国民党当局因此而增加了看守人员。最爱附庸风雅的张道藩曾多次携上鲜花、水果、上海糖果等礼品前往苜蓿园看望,企图以小恩小惠和温情制服丁玲,但都没能成功。在那一二年里,丁玲住所的主要常客并非张道藩,而是姚蓬子。他在上海就与丁玲很熟,1933年在天津担任左联天津支部委员兼中共北方局特科地下交通员时被捕,很快自首变节,受到中统头子徐恩曾的关照,被安排在《扶轮月刊》和《钟声》两个刊物做编辑。1935年他又兼任中统承办的芜湖《大江日报》副刊主笔,收入丰厚,故而获准常去看望丁玲,与她共进午餐,谈论文学与时政。他还向丁玲诉说内心的苦闷与内疚,反复表示自己虽被迫脱党自首,但委实不曾出卖上海、天津等地的左联战友和同志,未曾泄漏党内机密,说到动情处他还赌咒发誓,流下泪水。丁玲当时对姚蓬子并无多少反感。有一次丁玲还开口向他借200元钱,用于改善一家人的生活,他慨然解囊,并表示自己眼下生活宽裕,这钱就不必归还了。他还几次动员丁玲为他主编的《扶轮月刊》和《大江日报》副刊写稿,稿酬从优。但都被丁玲严词拒绝了,她表示绝不会变相投顺国民党当局。姚蓬子也就此作罢。1936年秋,丁玲获释后,辗转去了延安。古城南京给她留下了明朗而又阴郁,沉重而又复杂的难忘记忆。
      抗战胜利后,傅焕光任国民政府林业实验所副所长兼中山陵陵园管理处处长。1949年4月,南京解放,傅焕光受到来中山陵陵园视察的南京市长兼军管会主任刘伯承的召见,肯定了他多年来孜孜不倦建设中山陵陵园的显著贡献。1950年,傅焕光去上海,任华东农林部林业总局副局长,后调合肥任安徽省农林厅副总工程师兼林科所副所长,大力推广植树造林,为改变安徽大别山区生态环境又作出重要贡献……傅焕光于1972年11月辞世,终年81岁。近年他的女儿傅甘等多方奔走,致力于出版乃父的纪念文集,已取得进展。这位在国际上很早就有些名气的园林绿化专家还遗留下《总理陵园小志》等著作。
      (责编 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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