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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恨水曾任北华美专校长] 西安华美学院校长

    时间:2020-08-17 07:16:1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张恨水儿时最大的梦想并非当作家,而是想成为一名画家。惜无良师指点,他最终没有向美术方面发展,不过也未抛弃这一爱好。据这位作家的子女回忆,他们的父亲生性言语少,但只要谈起书画,必定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甚至与古代知名画家一较短长。偶尔作幅好画,他会强行拉来正在忙家务的妻子共同评品。他的长篇小说中涉及丹青的篇章不胜枚举,他还以笔名“画卒”发表过大量评点美术的文章。
      而立之年,张恨水终于有了一次旧梦重温的机会。
      
      董事会推选张恨水
      接任董事长兼校长
      
      1930年8月,爱国志士邓演达创立了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时称“第三党”,也就是中国农工民主党的前身。1931年夏,该组织在北平的据点晨光女子中学暴露。于是,“第三党”筹划由该党党员、张恨水的四弟张牧野和另一名骨干成员王经三合力创办一所北平华北美术专科学校(简称北华美专),作为新的大本营。
      张牧野毕业于北平京华美术专科学校,师从齐白石、徐悲鸿等名家,善画石榴、马、猴等。不过,张牧野一无资金,二无名气,为此他找到兄长张恨水帮忙,让这位大哥出任校董。张恨水为了四弟事业上的发展,满口答应下来。接下来,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聘请名师、筹集资金、广告宣传等方面奔走呼号。
      1931年9月1日,经过短暂的筹备,北华美专正式开学。学校分国画系、西洋画系、师范系等三个专业。“九一八”事变前夜,校长兼董事长王经三回东北筹款,不幸蒙难,学校运行经费一时间没有了着落。张恨水面对危局,果断地拿出一大笔稿费,以济燃眉之急。张恨水又出力又出钱,董事会索性推选他接任董事长兼校长。
      校务繁杂,张恨水不可能事必躬亲,一般只参与董事会的决策事务。北华美专的日常工作,实际上是由担任教务主任的张牧野主持。另外,张恨水的大妹张其范从北平女子师范大学毕业后,任教于春明女中,并在北华美专兼职教历史;张其范的丈夫桂凝露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中文系,也来北华美专教古汉语;三弟张朴野毕业于中国大学政法系,在这里成了时事课教师;二弟张啸空、小妹张其伟也不时来美专帮忙。
      不久,北华美专教师队伍里又添了一位张家新成员。当时,有一位名叫申圣羽的女孩,她与张牧野都在晨光女中秘密加入“第三党”,并因此相互认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牧野很快便拜倒在这位才女的石榴裙下,并“别有用心”地把她邀请到北华美专女生部工作,兼教国文基础课。
      两情相悦,消息很快传进张恨水耳中。作为兄长,他还把张牧野和申圣羽叫进校长室,进行了一番长谈。
      很快,这对新人就举办了婚礼。他俩的证婚人,便是张恨水。
      
      学校成了张恨水的另一个家
      
      北华美专的校舍是租借来的,原本是清末军机大臣、礼部尚书裕禄的府邸。几进院落中,最精美的一座做了张恨水的校长室。校长室共有五间房,外面三间当客厅及接待室用,里面两间成了书房和卧室。房门口的汉白玉台阶上和院落的水泥地上,一年四季总有八九个月摆满盆花。张恨水给每盆花都起有芳名,什么“醉贵妃”、“一捧云”、“墨玉”等等。
      有了尚书府,位于未英胡同的张宅就显得太逊色了。张恨水向夫人胡秋霞道出自己的想法:“这胡同的环境太吵闹,我打算暂时搬到学校去住,好安心写稿,也便于处理学校的事务。”胡秋霞尽管依依不舍,但还是同意了丈夫的要求。
      就这样,张恨水栖身北华美专,把这所学校当做自己的另一个家。校长室的客厅有一偏门通往过道,为了避免旁人打扰他写作,他将这扇门用铁锁封住,轻易不开启。这扇门的上半部是四块玻璃,其中一块缺了一角,他索性在玻璃上糊上了白纸。有些调皮的学生时不时悄悄靠近偏门,撕去一角窗纸,窥探这位大作家书房的陈设和他是如何挥笔疾书的。他们眼睛里的校长一写就是几个钟头,偶尔闲下来,才喝上一大口浓茶,再点燃一支烟猛吸,并站起身削削铅笔。他习惯垫上复写纸用铅笔写稿,便于留份底稿。至于稿纸,使用的是竖排的“北华美术专科学校用笺”。
      从此,朋友拜访张恨水,一般都直奔学校而来。据张牧野之子、《今日台湾》大陆版主编张一骐透露,张学良、梅兰芳、老舍等知名人士都曾走进过张恨水的校长室。日本驻华北特务机关长土肥原也是张恨水的崇拜者,极力拉拢这位小说家。有一阵,土肥原的一位走狗天天坐上汽车到北华美专游说张恨水投降日寇。张恨水非常厌烦,一听到汽车喇叭声就离开校长室,躲到一幽静角落,避而不见。
      张恨水作为一名报人,超然政治之外,君子不党是他的人生观,并把它作为张氏子弟的处世准则。当他发现北华美专已经成为“第三党”在北平的基地,弟弟张朴野、张牧野与弟媳申圣羽均为“第三党”成员时,大为光火,勒令他们马上退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步意识到“第三党”所作所为不违国情民意,态度渐渐发生转变,默认甚至支持“第三党”的革命行动。“第三党”在学校也逐步发展壮大,不仅有一批教职员工加入该组织,学生中也有三十来人跻身该组织。
      1933年,热河失陷使得北方形势空前紧张,张恨水一度携家眷回南方避难,但仍关心着北华美专,通过书信勉励师生们为国而教、为国而学。局势缓和后,他马上又返回了北平,走进北华美专。
      
      北华美专有一个超豪华的教师阵容
      
      北华美专有一个超豪华的教师阵容,包括齐白石、徐悲鸿、王梦白、陈半丁、王雪涛、李苦禅、许翔阶、刘半农等大名鼎鼎的艺术家,另外,颜伯龙、汪慎生、王青芳、张丕振、李霞生、侯子步、周元亮、王慕樵、管平湖等知名画师也先后来校任教。其中,李苦禅、王雪涛、侯子步、王青芳等均系“吼虹艺术社”社员,此前就经常在一起研究国画的创新和改革。
      以创作《红树双猿图》跻身近现代美术大师行列的王梦白为江西丰城人,是生长于赣江之滨的张恨水的半个老乡。无论是校内校外,张恨水与王梦白都交往密切。在幽雅宜人的校长室里,二人切磋画技的情形屡屡出现。张恨水从王梦白那里偷学到一招,也就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长时间观察校园内的亭台花草与蜓蝶蜂蝉,把眼前的景象深深地刻进脑海,然后再凭借自己独特的理解,把印象变成画稿。
      张恨水与王梦白还多次结伴走出校园,逛琉璃厂画市。一次,他俩发现画市内陈列有王梦白的大幅花鸟画十余幅,标价十元至三十元不等,而且可以大幅度地讨价还价,与画店里王梦白作品的价格相差数十倍。显然这些全是赝品。张恨水便问:“为什么不指责卖画人假冒?他们这样做,宽容点讲,是对你的污辱冒犯;说严重点,简直是打劫!”王梦白摇摇头,淡淡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的字画凡落款为大名家的,都是伪作;小名家的,也真迹寥寥。这年头,大家骗碗饭吃吧。他晓得冒充我王梦白的名,就算抬举我。”张恨水不得不为王梦白的旷达襟怀所折服。
      民国初年,年轻的刘半农一度加入上海民兴社,到苏州演出新剧。恰好张恨水到此游玩,也成为剧团的一员,二人得以首次见面。在一同粉墨登场的过程中,他俩建立起深厚的友情。
      1925年,从欧洲留学归来的刘半农重返北京大学任教,并在《世界日报》兼任副刊编辑,与张恨水共事,二人又有密切往来。
      张恨水创办北华美专时,没有忘记刘半农,拉他来担任董事,同时负责教授国文课。
      作为董事,刘半农尽职尽责,经常为校长出谋划策。作为教师,刘半农在课堂上称张恨水为“当今的小说大家”,认为他的小说成就“超过了李伯元、吴趼人、曾孟朴那些人”。
      同事期间,张恨水惊喜地发现刘半农不仅口才学问比当年大有长进,其书法古拙遒劲,造诣与从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便询问其中原由。刘半农解释道:“到北平任教后,有一回有人向我索一幅字,我那字怎么拿得出手,当然不敢答应。从此我便潜心临摹汉代书简,终于有所小成。”张恨水连声赞叹刘半农“知耻而后勇”,并乘机索取书法一幅。刘半农爽快应允,如期交稿。
      需要指出的是,除刘半农、王梦白等名家来校较勤外,齐白石、徐悲鸿、王雪涛、李苦禅等大师因忙于创作,每隔两三周才来校授课一次。即便如此,学生们依然从中受益匪浅。张恨水本人更是珍惜这些难得的机会,每次都悄悄坐到教室后排,洗耳恭听大师们口吐莲花。不仅如此,著名国画家许翔阶还走进校长室,手把手地辅导张恨水创作山水画。短短几年间,这位小说大家、北华美专校长的画技突飞猛进。
      在北华美专,张恨水还曾数度和几位大画家同作一幅画。在学校召开“九一八”事变三周年纪念会上,他也曾与齐白石、王雪涛、徐悲鸿等人一起用诗句和画作表达爱国热情,大声疾呼抗日救国。
      北华美专并非那种有钱便可入门的私立学校,在这里是唯才是举,被录取者需通过严格考试。北华美专的收费标准当时几乎是同类私立学校中最低的,对于部分确有困难的学生,干脆就免收学费,甚至还给其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在第一学年,学校共招收了约一百名学生,鼎盛时朝发展到四百多名学子。
      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院长、国徽设计师张仃于1932年随一位教书先生从东北到北平求学,不料中途那位先生卷走了学杂费。到了北平,张仃先是报考一所普通中学,随后又在街头看到一则北华美专的招生广告。他怦然心动,前往投考这所学校的国画系。
      收到北华美专的录取通知书后,张仃用父亲寄来的一百元钱交了学费、住宿费,成为该校的第二届学生。书是可以念了,他却变得囊空如洗,吃喝无着落。张恨水和刘半农看在眼中,心生怜惜,把张仃介绍进《世界日报》报系勤工俭学,即上午去报馆上班,设计广告,下午返校听课。后来的几个学期,经张恨水在校务会上建议,校方还减免了张仃的学杂费。
      1932年11月,在张恨水支持下,张仃串联了荆梅丞、陈执中这两名志趣相投的同学,组织了一支“三C抗日前线宣传队”,准备去滦东一带从事抗日宣传工作。
      出发前夕,学校召开有全体师生参加的欢送会。张恨水在会上语调激昂地赞扬“三C抗日前线宣传队”:“你们为青年带了好头!”并表示“随后我要以学校名义组织更大规模的宣传队”。他还代表学校向学生们提供了部分路费。
      宣传队北上期间,张恨水也专门在报纸上撰写文章,赞扬三名弟子自发的抗日行动,号召广大青年向他们学习。宣传队返校时,张恨水集会欢迎,宣称“这支抗日宣传队是北华美专的光荣”。
      1934年夏天,张仃去同学凌子风家,被埋伏在附近的日本宪兵逮捕。
      1936年春,被保释出狱不久的张仃来到南京。其时张恨水正在南京办《南京人报》,见这位弟子生活无着落,当即介绍他在《中国日报》、《扶轮日报》上发表漫画,赚取稿费。
      荆梅丞(又名荆林、荆墨忱)是该校第一届学生。一次,他画了幅画家许翔阶的水墨肖像,张恨水看后赞不绝口:“神了!神了!”机灵的荆梅丞乘机请校长在画上赐字。从不轻易为人题字的张恨水微微一笑,说:“好吧,我今天破个例。”说完就挥笔写下一段文字:“此老画师许翔阶之像也,荆生参以西法写之,甚见神妙,为题廿字曰:开卷见老友,不觉为一笑,老友目视之,亦复一笑否?”随后,张恨水鼓励荆梅丞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指出:“画画和写小说一样,靠的是勤奋。”新中国成立后,荆梅丞被陕西省人民政府聘为省文史研究馆馆员。
      凌子风的姐姐凌成竹、姐夫李苦禅都是齐白石的入室弟子。受姐姐影响,凌子风于1933年考入北华美专西画系。在校期间,在张恨水和张牧野鼓励下,凌子风举办过个人画展。新中国成立后,他改行当了导演,新中国第一部故事片《中华儿女》便是他导演的,其电影作品还有《李四光》、《边城》等。
      20世纪30年代初,张恨水颇想写一部描写军民抗日御侮题材的小说,却苦于自己是军事上的门外汉。正巧,第一届学生中有一个名叫赵怀书的年轻人,曾在东北军中当过连长。张恨水把赵怀书请到家里,盛情款待。随后两三个月,张恨水经常把赵怀书叫进校长室,一个讲,一个记。这些资料为张恨水创作长篇小说《东北四连长》(后更名为《杨柳青青》)奠定了坚实基础。小说在上海《申报》连载后,张恨水要给赵怀书提供报酬,这位学生死活不肯接受。张恨水不忍心让囊空如洗的赵怀书白尽义务,就减免了他的学杂费,并介绍他去勤工俭学。
      1933年秋,张恨水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郝耕仁的女儿郝漾带到北华美专念书。郝漾一进校门,他就正色叮嘱这位侄女:“你爸把你交给我,我就要管你,每个星期六和礼拜天都回我那边家里住,不要乱跑。”一天,警察闯进女生宿舍里抓走了两名女生。张恨水得知此事,急忙找到郝漾,说:“平素我见你们常来往,是好朋友吧?青年人应该有进步思想,也要注意策略,否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话虽这么说,张恨水还是顶住各方压力,没有给两位女生除名。
      北华美专还有张启仁、蓝马、陈执中、端木梦锡、李景波、苏世、申弘、徐枯石等学生,他们后来分别从事美术、电影、戏剧等工作,在艺术上各有建树。
      张恨水不仅是学生们的“张校长”,而且还是他们的“张老师”,每周他都亲自给学生们教几个钟头的中国古典诗词课和小说创作课。
      在学生们的记忆里,张恨水讲课向来不带教案,也不需要提纲,依然讲得条理清晰、重点突出。他每次登上讲台,会微笑着向学生们点点头,然后才坐下亮开大嗓门侃侃而谈。凡涉及古文、古诗词,他都能倒背如流。他俏皮生动的语言令课堂气氛十分轻松、活跃。由于名人效应,这位作家讲课不仅本校学生们爱听,外面一些大学、中学的学生也常赶来蹭听,每次他上课教室内外都人满为患。
      “九一八”事变后,北平大小报纸纷纷发表消息、文章、社论,谴责张学良的不抵抗政策。一时间,张学良成为国人眼中的民族罪人。据荆梅丞回忆,北华美专有一批同学当时义愤之下,筹划准备埋伏在张学良公馆附近,伺机将其炸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很快传入张恨水耳内。一天,他把与此事有关的十几个学生都召集到校长室,严肃地问:“听说你们每晚都聚在一起开会,都议论些什么?”学生们都很敬仰校长,并不遮掩,将讨论的情况和盘托出。张恨水吃了一惊,沉吟少许,说:“同学们,你们的爱国热忱,我张某人非常感动,日寇欺人太甚,奋起抗日是我国四万万五千万同胞的共同心愿。每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会这样想,这样做的。你们计划组织宣传队、游击队,我都很赞成。但是,你们仇恨张学良先生,还要加害于他,这种想法却是大错特错了。”在场学生均无言,将询问的眼光投向张恨水。他环视大家一周,又说:“我与张学良先生的交往非一朝一夕,我深知他的为人。现在一些报纸说他是‘不抵抗将军’、‘不爱江山爱美人’、‘花花公子’等,把‘九一八’事变的责任推到他头上,这是不公平的。现在我给你们也说不清,不过我相信历史总会告诉你们的。你们不能光凭热情办事,遇事要多动脑筋,要认清真正的敌人,万不可听信谣言,鲁莽行事,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学生们信任他们的校长,最终放弃了暗杀行动。
      1935年冬,冀东出现亲日的伪政府,张恨水和张牧野都被列入“黑名单”,并将“职业学生”安插进北华美专负责监视。张恨水有家归不得,滞留南方。1937年北平沦陷前夜,北华美专被迫关闭。
      如今,北华美专早已成为历史,然而学生们一生都怀念着他们的张校长。
      张恨水先生的四女儿张蓉蓉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美术理论系就读期间,副院长张启仁曾经亲切地对她说:“我是你父亲的学生啊。在北华美专,我念的是师范系。”
      张蓉蓉在中央美院的同学张郎郎是张仃之子。张仃从儿子嘴里得知了张蓉蓉的家世,连忙对儿子说:“请转告你的同学,我当去拜访张恨水先生,他是我的校长。”张蓉蓉把这事告诉了张恨水,他笑道:“他还记得我。”
      1956年,在全国政协二届二次会议期间,解放军总政话剧团著名演员蓝马在会场见到张恨水,当即恭敬地上前打招呼:“张校长,您好!”张恨水笑道:“我不是校长了,我们现在是同事了。”蓝马忙向张恨水打听他的住址,说:“改日我会专程去拜会校长和师母。”蓝马没有食言,随后几年间,他多次去张府拜访,送去一张张戏票。晚年的他见到张家人,同样显得异常亲切,念念不忘自己是张恨水的弟子。■
      
      (责任编辑/穆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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