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夹缝中探寻诗意的人性美】 玲珑骰子安红豆怎么念
时间：2019-05-20 03:31:25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摘 要：“十七年文学”作品带有阶级斗争的烙印，政治斗争充斥其中，人性几乎从这些作品中消失殆尽。而在宗璞创作《红豆》却以其人性美，展现了当时文学创作对心灵、情感禁锢的条件下的诗意美感。
关键词：革命小说；红豆；人性美
中图分类号：I247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17-0021-01
宗璞《红豆》里的诗意，是一种含蓄细腻的纯爱抒写。从小说的叙事角度和叙事方法上来看，《红豆》是一部带有“革命+恋爱”模式倾向的爱情小说。
《红豆》发表于1957年，是作者在“双百方针”影响下创作的一篇小说，文艺规范的狭隘性使得革命小说成为主流，文学成为政治的传声筒的同时，创作题材匮乏。而宗璞包含着对中国传统文化诗意的理解中执着探寻于革命中的爱情主题，使得《红豆》成为爱情小说，最后成为时代轨道上旁斜溢出的枝条。对于爱情主题的思考和表达，是对人性的美的诗意阐释。十七年期间，曾经的五四精神传统中对“人的文学”、人道主义、人情、人性的表达被搁置不论，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活竭忠尽智的歌颂赞扬。《红豆》将爱情与革命之间做出选择时的犹豫态度和行动也毫无保留地描绘了出来，因此受到了时论的指责，但是作者集中采取较为曲折的叙事策略来书写“人的文学”，是力求以诗意化解“革命+恋爱”的常规模式单一化特征，蕴含着超越时代的深层次美学意义。
《红豆》是一曲时代洪流中的爱情诗。
作者在文本中以追求创新的精神，使用明丽含蓄的语言，流畅而富有余韵地向读者传达出知识分子面对革命是内心的价值和情感选择，作品主题的走向和感情的发展方向都脱离不了诗的韵致。《红豆》从当时以宏大叙事为主的革命小说中脱颖而出，文笔细腻、情文并茂正如陈思和所言：“诗意化的意境和散文化的笔法，形成了作品独有的艺术风格，而温馨浪漫的情调和浓郁含蓄的人情味则形成了作品独特的文人韵味。倒叙手法的使用有助于作家在疾风暴雨的时代氛围中营造出爱情的小天地，而江玫因‘红豆’而引发的怀旧情绪和情不自禁的泪水，则使作品带有一种温情脉脉的感伤美。”①
从人物形象分析来看，小说主人公江玫和齐虹的相遇、相知、相爱到分手都有着诗意的浪漫。他们的感情发展带着诗的婉约、朦胧。就连最后的分离作者也不放弃对他们绵绵情思的展示，这样的爱情寄寓在红豆这一象征物上，体现着中国传统诗歌意境的美感和深广的想象延伸。
江玫活泼、美丽，善解人意，被同学称作“小鸟儿”。正如萧肃说的“是一个好女孩子，虽然天地窄小，却纯洁善良”。她的身上有对于爱情真实感受，但她终究不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她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她热爱着奋斗，虽然她不是典型的英雄形象，而是一个有人性色彩的革命者。她白天上课弹琴，晚上坐图书馆看参考书，礼拜六就回家。但她放弃不了对齐虹的牵挂，这样的牵绊一直伴随着她成长，到了最后江玫成长为一名党的工作者，她的理想是“新的社会快点来，让中华民族站起来”②江玫的身上体现着知识分子特有的悲剧情结。一方面，在宏大的历史语境中，江玫的信仰与追求，是了一代人拥有的共同理想，符合青年知识分子从迷惘到觉醒、从软弱到坚强的思想感情发展逻辑；另一方面，作者的“另类书写”着重于对时代背景下的个体感受，这是对江玫的爱情心理和心灵痛苦的真实描摹，显示了人的本性和感情世界的丰富和复杂性，体现了作者对爱情、对人性的深刻理解。对于女性来说，追求个性解放，顽强地同男权抗争，这在当时的社会语境中就是壮举。江玫作为全篇的视觉人物，其性格表现、情感心路主宰了全篇的脉络，红豆成为全文行文线索。
江玫和齐虹这两个人物的塑造上，没有枝蔓、不显拖沓，作者用紧凑而又单纯的写法简洁明晰地传达氛围和环境，这样整篇作品色调显得单纯明快。作者用她古典淡雅的语言讲述了革命中知识分子对个人情感和革命的选择。作品以清新自然的诗意语言表露人物内心的复杂情怀, 细致入微地镂刻恋爱生活中的曲折, 展示爱恋的火热、诚挚、愉悦与苦恼，最后回归到“林道静式的资产阶级小知识分子如何转化为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主流叙事主题上来。
虽然最后作品主题与情感发展相互消解，无奈地坠入到十七年“革命+爱情”的叙事窠臼，但是在作品中显示出来的人性不可消失性鲜明地表达了爱情源自于人类本能需求的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这一爱情观，细致地展示了人性的矛盾、冲突、变化的多重变奏，坚强与软弱、前进与退缩的交织，正是这样诗化的意境和散文化的笔法，形成了作品独有的艺术风格， 它脱离了一般革命小说固有模式，反而融温馨浪漫爱情和浓郁含蓄的人情味于其中，使小说保留了独特的文人韵味。
小说中诗意的人性美还用“红豆”、“雪花”等意象形成诗意的情境，同时倒叙的手法使通篇染上浓浓的怀旧情绪和“感伤美”。革命的大语境让这样诗意美的人性更加弥足珍贵。
注释：
①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第198页.
②宗璞.中国当代作家选集丛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第3-18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