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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罂粟 白罂粟有毒吗

    时间:2020-03-24 07:33:59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夏天和冬天,空气里漂浮的是不同香气。    夏天的香气是罂粟花的。    没有一丝风,罂粟花在饱足的阳光里懒散地开放。看得时间稍长一点,这种懒意会浸染到脑子里,如果脚下有一小片草,很可能就此睡去。整个村庄里,中午都是静悄悄的,四处看不见一个人,也几乎听不见一点响动。人啊、牛啊、马啊、鸡啊狗啊,都在罂粟花的气味里睡得沉沉的。
       大片的白罂粟,宽大而柔软的花瓣微带点灰绿,是不太干净的白,花瓣的底部是紫色的,样子和颜色都打不起精神,慵懒而魅惑,随时随地可以解除人的心理武装。
       我在一张照片上看到新疆的一块地方夏天也有大片的罂粟花开放,是水红色,植株矮小。那些罂粟是野生的,连成一眼望不到头的大片,美艳惊人。
       从开花的那一天起,它们就已经有了妖魔一样的力量,让人心悦诚服地沉醉在它的姿色和气息里,完全放弃抵抗。
       太阳只是稍微地向西移了移,光照和温度变化并不很明显,村子东南片的人和牛马鸡狗们就会被一个人的叫声惊醒。那声音粗而沙,又是从胸腔里发出,浑厚还带嗡嗡。叫的通常是一个人的名字,比如“玉华”,跟着就能听见答应――“哎,就来。”要么就是“小刘”,或者“老王”。“小刘”回答的声音尖细,是“来了来了”;“老王”的回答是“就去了,你先进来坐一坐”。
       玉华应该正把梳子放下,系好衣服的扣子;小刘只是在发涩的长头发上抹了点凉水,衣服还皱着就出来了;老王么,已经点好了一棵烟,手都抓到了锨把上。
       喊的人,是“老邵”,脸酱紫,须眉粗重,那下巴不要说挨上,看着都扎得慌,旧衣衫不系扣,旧草帽歪斜,右手抓一把锨,左手手心向外捏一支烟,站在树阴里,大人娃娃看着心里都是踏实的。
       大人们上地了,孩子们上学了。
       一排一排的钻天杨树上,叶子微微动一动,树下的小水沟里,清亮的机井水浸着草根,一只蜜蜂在水里嗡嗡地转,急着脱离困境。
       大人和大人一起干活。孩子和孩子一起上学。
       宝宝是老邵的独生女儿,和宝宝一起走的是得意和洋洋――老王的双胞胎儿子,还有小宝――他妈就是玉华,他爸姓李。
       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永远有新鲜事物。我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上学也要走一公里多路。夏天顺着一条排碱沟走,沟边的柳树杨树高大凌乱;冬天从翻耕过的庄稼地里走,大概一两个星期,就会在本来没有路的地里走出一条宽宽的大路。
       我每年夏天和冬天都要到这里住上几天。我喜欢这里夏天中午沉沉的安静。坐在屋里随便看一本什么书,偶尔能听到邻院玉华养的鸡咕哝两声。一枝吊葫芦藤隔墙吊了过来,要不是后面有牵挂,简直一不小心就从墙头上摔下来了。
       晚饭吃过,一般就到七八点了。左近的这几个院子,老王家,玉华家,老邵家,总会在谁家传出老邵的粗声大嗓。他打扑克也是火烧火燎的,快速地把牌一组一组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攒一点劲甩到桌面上,不等你看清楚都甩了什么,他已经把牌打完了。大家从不验他的牌,因为知道他不哄人。女人们在一边吃瓜子说笑,叽叽呱呱,最突出的是玉华的声音,亮而脆,小宝已经十岁,她的模样却好像还是只有二十几岁,是一种健康的瘦,什么时候都干净,像她们家屋里。
       天黑透以前,孩子们都在到处乱窜,安稳不下来,半大的狗也跟着他们乱跑。细细的U型渠里匆匆忙忙地流着清凉的井水。宝宝在他们家门前支了一副画架画水彩画,前面一点的一张小饭桌上,七点钟的时候还摆着一家人的饭菜,现在已经擦抹收拾干净,换上了几颗鸡蛋和一把随手从墙脚扯来的喇叭花。
       小刘扛了一张锨才从地上回来,说宝宝,你给我画一张像吧。宝宝说,刘叔叔,我还画不像呢。老邵刚好回来,粗声大嗓地说,冬天吧,冬天就能画了。小刘嘿嘿地笑,凑近了看宝宝的画。他生一张倒三角形的脸,常年首如飞蓬,薄薄的嘴唇上胡子有一厘米半长,一只眼睛还带点斜视,的确不合适说画就画。
       宝宝的鸡蛋和喇叭花画了还没有一半,老邵站在后面看宝宝,眼睛里疼爱和欣赏交织。宝宝画着画着丢下画笔转过身来推他:哎呀爸!你看得人家都不会画了!老邵笑着走开,说好好好好,不看不看,你画,你画。把宝宝娘看得直发笑。
       老邵进屋,擦一把脸,又点起一棵烟,躺在床上。这个外貌粗豪的人,令人吃惊地拿起一本《梨园按试部乐府新声》,翻到上一次折了角的地方。
       该是周末,教宝宝画画的“怪老师”到村子里来了。
       “怪老师”之所以被称为“怪老师”,应该是因为他说话奇怪。比如他说,光线是湿的……一切自然和非自然存在的呼吸……等等。这都是宝宝转述的。宝宝明显是崇拜这人,否则记不住这么又不顺口又不顺脑子的话。
       “怪老师”在城上开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四壁贴满了他的画。房子中间一张画案,案子四周除了一圈窄窄的过道,到处是乱纸。他收着些学生教画,因为自己的作品多次在美展中获过奖,他收学生很挑剔,只要“有天分”的。他看“天分”的方法是看娃娃的面相和眼神,既不问你什么来头,也不问你喜不喜欢。被他选中的孩子很少,老邵因为宝宝被选中没少得意。“怪老师”收费高得离经叛道,老邵却说,应该,艺术就不能是便宜货。
       “怪老师”长发灰白,穿一件多兜的石磨蓝及膝外套,带着一个大画架,早上五点钟就骑着摩托出现在村子里,然后和宝宝到田里画了一个早上的画。这里无边的罂粟花海,远处平缓的山坡,还有成排的钻天杨,从南方来的人看见一定开眼开胸。南方人找几个人穿件树叶衣服,把脸上随便涂点颜色,搭几间草房子住着也能当原始村落骗钱,我们这里把罂粟花当旅游资源来开发理直气壮,却没人干。
       宝宝娘杀了两只硕大的鸡到机井那里洗剥。老邵先洒扫庭除,然后拿了他那把俄罗斯电动剃须刀刮脸,喀嚓喀嚓的声音大得让人震惊。洗完了头换上件白衬衣再一看,又年轻又英俊。老邵的年纪其实不大,四十岁刚出了点头,身材是一流的标致,头脸也相当说得过去,只不过平时都装裹在褪色陈旧的衣服草帽里,又蒙着汗水和灰尘,所以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中午,老王、小刘、老李都到老邵家去,门前洒了水,潮湿而干净,空气中翻滚着诱人的鸡肉香。宝宝娘请了玉华来帮忙,另做了几样素菜,红是红,绿是绿,鲜亮诱人。墙边放着一个“闷倒驴”的纸箱子,桌上已经打开了一瓶。光是感受感受那撞到鼻子里的酒香,就知道这瓶子里装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既然叫“闷倒驴”,绝对得有点二劲。
       “怪老师”脱去了那件多兜的石磨蓝外套,里面是一件鲜红的长袖T恤。虽然头发灰白,从脸上却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而且眼睛漆黑明亮。
       “怪老师”不健谈,但酒量不小。两个多小时后,王刘李诸人脸红脖子粗高一脚低一脚傻笑着离开,他仍然面不改色,一脚轰着摩托,唿地上了路绝尘而去。
       早开的罂粟,花瓣落了,花莛上高低错落地举着一个个小小的灰绿色瓶子。“罂”,在词典里的解释就是“大肚小口的瓶子”。绿色的小瓶子逐渐膨大,在瓶子上浅浅割一刀,会流出白色的浆汁,等浆汁变成褐色或黑色了,就可以收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在别人看来那是毒品,在我们看来那是庄稼。惟一和有所不同的是种罂粟有扛枪的人日夜看守而种麦子没有。
       秋天,罂粟被割倒,运到麦场上,打下细小的种子用来榨油,是上好的食用油。
       七月在野。
       整个夏天,是植物闷头生长的季节,它们不知餍足地吸收雨水和阳光,其他什么事情都顾不上。农民也一样。夏天里的每一滴汗水,在秋天都会变现。谁夏天流汗少,谁秋天收的钱就少。春天在大风中播种,夏天雷阵雨天气里的狼奔豕突,都只是为了秋天。健康强壮的成年人,聪明俊秀的孩子,都像夏天里植物郁勃挺秀。
       暑假里,得意和洋洋,还有小宝想尽了办法玩,甚至跑到离村子好几公里外的一个水坑去捉鱼,或者就是集体学跳舞。得意和洋洋的街舞已经跳得很有样子,惟一让人不舒坦的是他们专为跳街舞买的服装,一件T恤上面舞弄三几个难看的汉字倒也罢了,但是那大小简直就是给牛量身定做的,能长到膝盖以下,宽到塞一麻袋麦子还有富余,又脏,搭在身上,像一块超级大的抹布。王嫂看着横竖都是个不顺眼,要不是两个小子一天到晚穿在身上,哼哼。
       王嫂哼哼的时候,右手还有力地握着一把一尺长的裁缝剪刀呢。
       宝宝一周五天在城上学画。老邵早上拿摩托把宝宝送去,下午再接回来。我跟他说,你给她几块钱,让她自己坐公交车不就行了。老邵说,当父母的就这样,你将来就知道了。
       他这是胡说。我看我周围当父母的像他这样的其实不多。
       艺术没有拉开孩子们的距离。宝宝晚上也到村子里的小广场看得意洋洋跳舞,时不时地还下场子也跳一小段。我是这个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他们已经长大了的。得意洋洋嘴唇上的茸毛现在已经显黑,脸上的皮肤油光发亮。最明显的是他们跳舞时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宝宝。那四只眼睛,你就说是粘在宝宝身上了也不算错。
       宝宝是个漂亮的姑娘,早几年还丑丑的呢。
       老邵还在老王家打牌,嗓子洪亮,和沉默寡言只知道嘿嘿笑的老李形成巨大反差,让人怀疑他这辈子就没有低声说过话:对咪!链子!飞机!玉华,水……他最爱使唤玉华,倒好像玉华不是老李的婆姨而是他的婆姨。老李也绝对不会见怪,仍旧嘿嘿如故。他人长得瘦小,笑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对世界对生活没有任何意见,打牌虽然不是大赢家,但也绝对没有输,而且还赢了两块钱,常常如此,一直如此,嘿嘿,嘿嘿。
       老邵叫水,玉华脆亮地答应:哎,来了。丢下手里的瓜子去拿茶壶。村子里的地埂上种的好葵花,又大又饱,颗颗都长过半寸,家家都种,家家女人的门牙上有两个大缺口,一上一下对应,嗑瓜子嗑的。
      
       在农村,冬天的时间比其他三个季节要流失得慢一些。
       踩着一路上厚厚的雪,咯吱咯吱的,还远呢,就能闻到包裹着村庄的肉香,每一个村子都是。认识不认识的人,脸上都漾着丰足和轻松。
       虽然仍然打着光棍,小刘也把他的小狗窝收拾得整齐干净了许多。墙上新挂了一个画框,画框里是咧着嘴笑的小刘。小刘这一阵子到处夸宝宝的画画得有水平,甚至口不择言地说宝宝将来一定是艺术大师,将来绝对和齐白石张大千吴作人毕加索平起平坐,弄得宝宝都不敢见他,远远的看见就赶紧躲开。
       不过那张人像是真画得好,是拣小刘收拾得最精神的时候,选了最好的角度画的,画好了,小刘进城买了副最贵的画框把像装了进去挂在墙上,每天细看半个小时以上,自恋得厉害。
       这才刚过了腊月二十,家家房顶上就已经酱香浓郁,炒瓜子的声音也连成一片,中间夹着密集的当当当当剁饺子馅的声音,鸡死到临头惊慌失措的叫唤。
       二十五,杀年猪,二十六,蒸馒头……这还哪里的话呢,日子一好,过年的章法都不要了。
       各式的车子,自行车、摩托车、客货车,甚至还有一辆动不动就发不着灰头土脸的黑色伏尔加轿车,往城里跑。老王嫂赶着一辆驴车――她每次进城都是赶着驴车,回来的时候,车上除了给老王和得意洋洋买的衣服,还有一只两眼无神血淋呼啦舌头歪吐出来的牛头和四五十个猪蹄子。天黑下来,村子上空好闻的酱香里又掺上了浓重的燎毛子气。老王嫂直抱怨:劳道死人么,你说,啥都不爱,就爱个燎毛子味。来串门的小刘说:有的人爱吃个肠肠肚肚,倒过来翻过去地洗也不怕麻烦,就爱的那股子肚粪味。老王嫂听了,边拿在炉子里烧红的铁条燎牛头边笑,越想越笑,越笑声音越高,最后抓着一只牛耳朵大笑不止,上气不接下气,把铁条也扔了。
       过年,别人家都忙,小刘不忙,他啥都是买现成的。
       老邵家杀了好歹有十只鸡,宝宝娘烫洗了一天,两只手弄得通红崭新。老邵依然精神抖擞地进进出出,话却少了。他的话一少,村子里都好像安静了许多。宝宝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画儿。那张画布上迎面是两朵大葵花,后面的还没画。她现在添画的是一只黑蜂,有大拇指头肚子那么大,看着强悍凶猛。画两笔,走一会神。
       老邵跨了摩托车要进城,一脚踹下去,摩托车突突地响,宝宝从屋里冲出来,说也要进城,去看“怪老师”。“怪老师”病了,正住医院呢。宝宝穿好厚衣服出来,头脸都捂严实了,只从围巾缝里看见两只眼睛。
       进了城,老邵给了宝宝一百块钱,让宝宝给“怪老师”买礼物,说好在哪里等。老邵消停买了年货,在说好的地方耐心地等,看见旁边有现场写对联的,围过去看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也要了一副。旁边还有几个小桌子案子上摆着象棋,三几个人在下,他也凑过去看,一边看一边张望一下街道。一直等到下午太阳斜过去,手脚突然冷起来,旁边棋摊子上的人都走完了,又去吃了碗羊肉粉汤,羊肉汤的热气早都跑没,烟也抽了十几根,天再过一分钟就全黑了,宝宝才回来。
       宝宝跨上摩托车后座,老邵咣一脚发着摩托车,边走边问宝宝话。宝宝嗯嗯两声,或简单地说一两个字,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湿气。
       强劲的风把宝宝身上浓浓的来苏水气味吹跑了。
       年里头,男人女人走东家串西家,今天你家吃,明天他家吃,不得消停,黑暗里家家都扶醉人归。
       老邵家桌面上的丰盛厚重,只能拿“酒池肉林”来形容。几十块钱一包的香烟,只要你会抽,逼着你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么,抽么。”一百多块钱一瓶的酒,瓶子拿来倒栽头往杯子里咣当咣当倒,“酒么,喝么。”拿着鸡爪子往女人娃娃手里硬塞,“凤爪么,吃么。”不让烟敬酒塞凤爪的空子里,说宝宝的画儿在省上得了金奖:宝宝,把那证书拿来让叔叔伯伯们看看。宝宝从里间拿了一个红本本出来,送到老王手边,老王赶紧找纸巾把手狠狠地擦了几下接过来。旁边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凑近了看,夸宝宝有出息,小刘夸得尤其凶猛。老王说,哎宝宝,你给你小刘叔叔画了一张像,啥时候给我也画一张吧。宝宝还没说话,老邵脸上放着油光大手一挥:那是必须的,在座的都要画。
       丫头大了,羞脸也大,宝宝出来了两回,一回给叔叔伯伯婶子们敬酒,一回就是拿那个证书出来。
       女人们嗑了一地的瓜子皮,男人们扔了一地骨头烟头。夜深了,人散了。
       老邵和玉华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酒醉心里明――年里头,老邵一家不到玉华家,玉华一家也不到老邵家。在别人家里,两家人互相给着面子,说几句淡话。这样的事,当着大家的面,没有人说,就一定没有人问。
       老邵和玉华都瘦了。
       正月十五,全村子一半以上的人口到城上看焰火去了,孩子们午饭吃过就走了,大人们晚饭吃过才去,焰火八点放,还早呢。自行车、摩托车、客货车、动不动就发不着灰头土脸的黑色伏尔加轿车、老王嫂的驴车杂沓出了门走远,村子里一下冷清下来,家家门前的红灯笼在风里闲晃。
       宝宝不去学画了。“怪老师”的班停办了。
       别人过一个年腰里都长了一圈肉,脸蛋子往下坠。就老邵、玉华、宝宝似乎例外。宝宝一个年过得下巴尖了出来。
       一下弄得满村子人人都像有了心事。
       城上正传说着一件事:一个画画儿的,夜里走路被人绑了去,也没有要钱,也没有要东西,拿刀子做了个小手术,把两颗蛋给取了。活干得很专业,干净利落,只花了三五分钟,口子开得很小,几乎没流血,还给上了药,包好,然后放了。
       又有人说不是这样。
       又有人说满城里现在查大夫呢,估计过几天就该查乡里劁猪的了。
       得意和洋洋兴奋地分析,认为画画儿的一定是下半截闯了祸或准备闯祸。洋洋还说秋天里似乎就来过一个劁猪匠。得意说,你这么说是不对的,秋天哪来的劁猪匠,都是春天来。
       年过完走路,老邵送我一套书,是《成语典故文选》。得意洋洋送我的是一块核桃大的黑烟,我不拿,这两个小子说这东西止咳嗽止疼灵得很,硬塞到了我包里,害得我坐在班车上一直觉得心里脸上都贼兮兮的。玉华送我一包硕大的无花果干,说是新疆的亲戚带来的。
       我来的时候,给他们每家带了一块熏肉。
       年过罢,新的一年才正式开始。
       下次来,这里就又是夏天了。
      
       编 辑 段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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