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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形记卡夫卡_卡夫卡作品意蕴的消解――重读卡夫卡

    时间:2019-01-15 03:32:25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摘 要:卡夫卡作品意蕴的繁多与纷纭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很少有人想过,他不是专业作家,更不自视为伟大作家,他不需要考虑整个人类的出路,也没有将人类带出苦难的使命,面对恐惧,写作仅仅是他本能的解放。当心中的恐惧有所投射和纸上的恐惧面对面时,这恐惧便会有所消解;当恐惧变得客观的时候,他才会有勇气与之对视,而文学恰恰成了他将恐惧真实化的桥梁,成了宣泄和释放的幌子,仅此而已。�
      关键词:恐惧消解文学桥梁宣泄��
      
      收稿日期:2007―10―25�
      作者简介:张馨月(1983-)女,吉林省四平市人,吉林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方向:文艺学文学批评。
      
      对于卡夫卡作品的意蕴,观点的纷繁是众所周知的。正像海因茨•波里策在《弗兰茨•卡夫卡》一书的“导言”中断言的那样:“任何想得到结论或解释谜底的企图必然归于徒劳。”面对着人们对他作品意蕴形形色色的猜测,我常会思考:会不会他的作品根本没有什么意蕴呢?他的作品中的一切会不会仅仅是他以为自己会经历的或者可能经历的呢?似乎只有这样的假设才可以解释这一出出没有观众的戏剧、解释它们对读者的侮辱和藐视。在他之前,读者不会受到作家的愚弄,在作品面前表现出一脸茫然。�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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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人问海明威:“一个作家最好的早期训练是什么?”海明威回答说:“不愉快的童年”。梦魇般的童年经历,使卡夫卡成了一个内倾型情感的人,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无边的恐惧好像一个大箱子把这个精神的独行者紧紧地罩住,“安宁永远都是不真实的”,他总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暗探的窃听”,卡夫卡在日记中倾诉:“心里老想着逃命,这经常是内心深处的一种逃命。”�[1]在致密伦娜的情书中写道:“我的本质是恐惧”。这种对外在世界的恐惧使得他下意识地与人保持距离,以“套中人”的身份“误入”这个本不该属于他的世界。他似乎“独自一人裸露在危险之中,他好像是惟一的裸体者,站在穿衣服的人群中间”。[2]在恐惧面前,他是软弱的,他没有拿破仑的勇气,也没有夸父的执著,他只能轻而易举地投降。一点点的苦难在这个敏感的人的心里便能翻江倒海,巨浪滔天。他某次就某事对恋人说:“对于我来说,这个题目太大了,我只能向你讲述全部事情的千分之一,而现在写在纸上又只剩下千分之一中的千分之一,而我所能向你讲清楚的又只是这剩下的千分之一中的千分之一了。”他在日记中这样评价自己:“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写着:我在摧毁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写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共同的是一切。”[3]在这个世界上,他绝望、艰难、恐惧、刻薄、歇斯底里。读者的同情心被卡夫卡玩弄于股掌之中。正是这么一位不幸和幸运的作家刻骨铭心地折腾了这个世纪的评论家和读者,让我们在享受嘲笑和不安的过程中眉头紧皱,却甘愿沉浸于其中。�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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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夫卡说:“我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黑色的暴力随心所欲地猛冲过来,不管我怎样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护,它还是毁了我的一生,只是写作保存了我。”“如果没有写作,我的生活会更加糟糕,就会变得无法忍受,我就会以发疯而了却一生。”[4]他说:“每一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离开地狱,我是通过写作。”[5]“我要不顾一切,不惜任何代价来写作,这是我为生存而进行的战斗。”�
      写作像毒品一样给了卡夫卡些许的慰藉,暂时使卡夫卡免于崩溃。通过写作,卡夫卡可以将恐惧和痛苦客观化,使之赤裸裸地呈现于万目睽睽之下。他一旦不创作,恐惧感就会袭来。为了继续生活下去,他只能不停的、机械的写作,卡夫卡被迫成了一个允许写作将自己作为对象物的存在。正像他所说的那样:“从我心里把我整个惶恐不安的情状全部写出来,并且像它从我的内心深处出来那样,把它写进纸的深处。”[6]“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升离地狱,我是通过写作。”[7]�
      由于卡夫卡现世精神的本原性缺失,他将写作作为一条粗大的枯藤将他由布满血腥的地狱拉回人间的避难所,然而,他真的解脱了吗?真的从此与世界相安无事了吗?面对他笔下一个个无望的故事,我们看不到任何的结局。我们被一个个鬼魅的幻影包围,拼尽全力也无法捉住它们,那些涂鸦的意蕴貌似海岸线,清清楚楚地好像就在眼前,但其实想碰触的渴望只是虚妄;更像梦境一样:表面上真实的可怕,但细细回味起来却总是模糊迷茫的。�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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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有很多研究者从精神分析角度解释他的作品,通过追溯他梦魇般的童年经历和不被常人理解的举止将他定义为自虐症患者,把他的涂鸦理解为自虐症的产物。我认为,卡夫卡是否是自虐症患者这一点是不重要的,我们更期待知道是什么使得他笔下的丑具有血脉喷张的美,为什么他的作品会生出令人众说纷纭的意蕴。�
      几十年来,卡夫卡这个神秘人物激动了太多评论家的情绪,“存在主义认为他看到了自由存在的痛苦和孤独;荒诞派找到‘反英雄’;黑色幽默从中看到灰暗色调和讽刺意味;超现实主义看到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和‘超肉体感觉’;表现主义看到的却是梦幻和直觉;而卢卡契认为是社会和阶级斗争……[8]每个人都在寻找阿基琉斯的脚踝作为突破点,但却很少有人想过,他不是专业作家,更不自视为伟大作家,自然无法与司马迁、曹雪芹、鲁迅、巴尔扎克和雨果相比,他不需要考虑整个人类的出路,也没有将人类带出苦难的使命,更没有做历史的书记官的承诺。他的所想、所感,仅仅是为了宣泄他内心深处的苦难,释放激情和负担,只是体现某种情绪而已。日日夜夜面对无边的恐惧和死亡的感受,他只想自救,而文学恰恰成了他的救赎。正如他在1917年两次写给未婚妻F•鲍威尔的信中所说:“我总是力图传达一些不可传达的东西,解释一些不可解释的事情,叙述一些藏在我骨子里的东西和仅仅在这些骨子里所经历的一切。”[9]�
      卡夫卡的整个生命和创作围绕的是:恐惧――写作――希望――恐惧――写作――希望,如今,写与写什么都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希望而写作还是为了写作而希望。�
      按照马斯洛的理论,人的需要分为五个层次,即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人的需要的满足是由低向高实现的。“当某一层级的需要满足后,这个人就发展到高一层级,但是不管这个人已发展的层级多高,一旦低层级的需要在很长的时期中受到挫折,这个人将会倒退到相应于这一需要的层级上,一直停留在那里直到这种需要获得满足为止。”[10]从这五个需要层次看,孤独使卡夫卡首先失去了安全感,“安全的需要”是卡夫卡的第一需要,卡夫卡迫切希望内心的恐惧得以消除。“审美”需要归属于自我实现需要,位于自我实现需要的高层。按照马斯洛的理论,失去安全感的人是无心且无力进行审美追求的。这个过程有如不同观赏者面对海雾时会产生不同的情绪。船上的水手会视其为祥之兆,岸上的人则视其为绝美的薄纱。对环境的过分恐惧,使卡夫卡无法进行自觉的审美,也就是说,他笔下的作品并不是他出于文学创作的目的而产生的,因此,我们不应该从审美的角度对其进行研究和归纳。�
      对于观察者来说,他在观察中所注意捕捉的,往往是那些跟他的心灵十分接近而又亲切的东西。[11]正如黑格尔所说的那样:“艺术家所选择的某对象的这种理性必须不仅是艺术家自己所意识到的和受到感动的,他对其中本质的真实的东西还必须按照其全部广度与深度加以彻底体会。”[12]在恐惧的淫威下,卡夫卡的写作只是为了成为对恐惧施暴的对象,对他来讲,跟他心灵最接近的只有恐惧和死亡,因此,他在观察中所注意捕捉的是潮湿恐怖的黑暗背景和永远抑郁不安的主人公。他将恐惧和迷惘扩大化和极端化,幻化成语言落在纸上。让与他合而为一的主人公享受着死亡以及虚无的悬置,沉醉于无能为力的周遭。当心中的恐惧和纸上的恐惧面对面时,这恐惧便会有所消解,也就是说,当恐惧变得真实的时候,人就不会凭空幻想这恐惧究竟多强大,反而会与之正视,因为假想的敌人永远强于真正的敌人。这个过程与我们看鬼片遇到的问题相似,日本的鬼片之所以更可怕,是因为他们通常将恐惧诉诸人的心灵,用阴霾的氛围笼罩周遭,让鬼魂的脸半隐半现,观众由于看不到具象就会把鬼脸想像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因为人的精神世界是无限的。说句有些戏谑的话,在生活中,如果我们某天能与鬼魂面对面,似乎也觉得鬼魂不过如此,便反而对其有所失望。�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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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斯•勃罗德说,“卡夫卡生前发表过的作品,几乎全都是我巧施计谋和劝诱说服后才拿出去的”[13]在卡夫卡致马克斯•布罗德的信中,卡夫卡写道:“我所写的东西中,有点价值的只有这几本书:判决、司炉、变形记、在流放地、乡村医生和短篇故事饥饿艺术家。我说那五本书和那篇小说有点价值。并不是说,我希望重印并留传后世。恰恰相反,如果它们完全遗失了,倒正合我的本意。”[14]这充分说明,卡夫卡并不是为了发表而创作,在这个作家心中是没有理想读者的,他仿佛只在同另一个自己对话。这就意味着,卡夫卡在创作的过程中,并没有构思作品的主题,他的冷静薄情、讽刺嘲笑、绞刑架下的幽默,终究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命。面对着他笔下的文字,现代评论家成了作茧自缚的丑角,自作多情地为他的作品强加了太多无谓的意义,又不小心陷入了自挖的湖泊里,无法靠岸。�
      但是,是不是卡夫卡的作品就没有价值了呢?正像演员登上舞台并不意味着能够赢得掌声一样,并不是所有面对恐惧的人都能如卡夫卡一般将恐惧描写得刻骨铭心。“在描写吝啬汉的时候,虽然不是吝啬东西的人,也必须把自己想像作吝啬汉;描写贪欲的时候,虽然不贪欲,也必须感到自己是个贪欲的守财奴;虽然意志薄弱,也必须带着确信来描写意志坚强的人。”[15]而卡夫卡真正变成了他笔下的众多人物,正是这种“有我之境”使他的作品真实的可怕,他笔下的阴冷因此具有了某种更为深远和本质的意义。所以,卡夫卡是写真实的,这真实与任何的写作技巧和创作要求无关,它是真实的内心感受,是那种随时感到灾难即将来临的大祸临头。正如他所说:“我只想讲故事”,“不是创造人物,不是做哲学、神学的说教,只是讲故事。”[16]�
      
      虽说卡夫卡是在自说自话,但他真实的内心波动恰恰迎合了现代人普遍的审美标准,使得失去精神家园的现代人产生“于我心有戚戚焉之感”,将卡夫卡的涂鸦视为“有意味的形式”。英国诗人奥登1941年评价道:“如果要举出一个作家,他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近似于但丁、莎士比亚、歌德与他们时代的关系的话,那么人们首先想到的也许就是卡夫卡。”“卡夫卡对我们至关重要,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17]真正帮助人类认识自身,救赎人类走出苦难的作家在生活中也许是感情疾患者、精神病患者和智障,但这都没有关系,我们关心的只是他的作品本身。西蒙•德•波伏瓦说:“我们还不完全明白,我们为什么感觉到他的作品是对我们个人的关怀。福克纳,以及所有其他的作家,给我们讲的都是遥远的故事;卡夫卡给我们讲的却是我们自己的事。他给我们揭示了我们自己的问题,面对着一个没有上帝的世界,我们的得救已危在旦夕。”卡夫卡是从文学边缘走近我们的,但他作品的一切冷漠,一切悲哀,一切战栗,一切筋疲力尽都变得值得称颂。这些作品就像是精灵,上半身是神,下半身是野兽。一方面为我们带来多重的美学意蕴,另一方面又让我们不得不紧皱眉头苦苦探询这些声嘶力竭的独白背后的意义。�
      
      注释:�
      ⑴⑵⑷克劳斯•瓦根巴赫著,周建明译,《卡夫卡传》,北京十月出版社,1988年版,第167页,第136页,第82页
      ⑶⑹杨永宽,《卡夫卡作品精粹》,河北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第518页,第505页�
      ⑸叶廷芳等译,《卡夫卡全集》,第4卷,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230页�
      ⑺程代熙编,叶廷芳译,《卡夫卡文学书简》,安徽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217页�
      ⑻施依秀,《卡夫卡的存在世界及其意义》,泰山学院学报,第25卷第1期,2003年1月�
      ⑼叶廷芳,《卡夫卡全集》,第十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420页�
      ⑽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第1998年版,第449~450页�
      ⑾刘雨,《写作心理学》,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85页�
      ⑿黑格尔,《美学》,第1卷,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358页�
      ⒀叶廷芳编《论卡夫卡》,马克斯•勃罗德,《〈诉讼〉第一、二、三版后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8页,�
      ⒁卡夫卡著,叶廷芳、黎奇译,《卡夫卡书信日记选》,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第160页�
      ⒂高尔基,《文学论文选》,人民文学出版,1958年版,第414页�
      ⒃克劳斯•瓦根巴赫,《卡夫卡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303页�
      ⒄袁可嘉,《欧美现代派文学概论》,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2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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