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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非言语交际视角看符号消费的多样性功能】 视角符号

    时间:2020-03-25 07:37:31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摘要:符号与消费的联姻构成了符号消费这一特定的社会文化消费现象。符号消费已经成为一项十分重要的交际内容,显性或隐性地产生着一系列社会功能。本文从非言语交际视角切入,着重探讨四个主要功能:赢得社会认同的交际功能、显示个人价值的自我实现功能、纳入一定社会关系的归属感功能以及展现审美情趣的时尚感功能。符号消费对于非言语交际和人际关系的发展具有积极与消极的双重属性,应将其视为一种必须高度重视的社会文化现象加以深入研究。
      关键词:非言语交际;符号消费;功能
      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403(2011)04-0155-05 收稿日期:2010-12-11
      
      一、引言
      
      将符号与消费紧密结合而形成的符号消费(symbol consumption)作为一种特定的社会文化消费现象,有着古老而悠久的历史。我们虽然不能过分地夸大符号消费的作用而否定实体消费的作用,但是,也必须看到,符号消费在非言语交际中存在着普遍化的趋势,出现了越来越引人注目的一些新特征。西方学者凡勃伦(2005)、齐美尔(2001)、鲍德里亚(2008)以及布迪厄(转引自李全生2002)等人对于符号消费,已经分别从炫耀性消费、时尚性消费、符号消费以及文化消费等角度进行了深入研究。但是,从非言语交际(nonverbal communication)角度切入研究符号消费并在此基础上揭示其诸多功能的成果,还不多见。笔者认为,只有从非言语交际视角深入研究符号消费问题。才能对符号消费的本质及其功能有更加深刻的认识。符号消费作为超越商品物理意义上的使用价值而能够为消费者提供声望和表现其个性特征、名望财富、社会地位以及审美情趣等带有一定象征意义的社会文化消费现象,有着多种社会功能,如赢得社会认同的交际功能、显示个人价值的自我实现功能、纳入一定社会关系的归属感功能以及展现审美情趣的时尚感功能等。符号消费对于非言语交际和人际关系的发展具有积极与消极的双重属性,应将其视为一种非言语交际中必须高度重视的社会文化现象加以深入研究,以充分发挥符号消费的积极功能,趋利避害,在非言语交际中推动当代消费文化和人际关系的健康发展。应当看到,符号消费作为非言语交际研究的一个新课题,拓宽了非言语交际的研究领域,促使非言语交际研究从思维范式、研究方法到研究手段实行一系列的重大转换。
      
      二、符号消费是非言语交际中的一项重要内容
      
      交际是人类的本性和本质特征,也是构成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以及重要前提条件。言语交际和非言语交际是人类交际的两种主要形式。非言语交际作为一种不使用词语和通常无声响的交际,与整个交际过程相伴随和共始终,是交际的重要组成部分。伯德惠斯戴尔(Birdwhistell,1970)在他早期的研究中就发现,在交际中大约65%的信息是通过非言语传递的。萨默瓦等人(Samoval et al.1981)也认为,在面对面的交际中,信息的社交内容只有35%左右是语言行为,其他都是通过非言语交际传递的。不管他们说的比例是否精确,非言语交际所传递的信息量以及对于交际产生的巨大影响,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是不可否认的。
      在以往对于非言语交际现象的研究中,大多集中于人们的面部表情、手势以及其他身体语言等方面的研究,而对于符号消费这种非言语交际的重要内容,却存在着一种普遍忽视的状况。人们一般都认为,非言语交际作为一门相对独立的学科,是以人类学家伯德惠斯戴尔于1952年出版的《体语导论》(Introduction to Kinesics)一书为标志的(见胡文仲,1988:142)。伯德惠斯戴尔的主要贡献是从体语学(kinesics)的角度着重研究了非言语交际问题,也正因为如此,他被誉为非言语交际之父。在他的研究基础上,人们将非言语交际研究的范围进一步拓宽了。现在,国内外学者普遍认为,非言语交际的类型虽然繁多,但基本上可以把它们归纳为四大类:体语学/举止动态学(Kinesics)、间距学(Proxemics)、声调学(Paralanguage)与时间学(Chronemics)(陈国明,2009:122)。如果将符号消费纳入非言语交际视阈进行考察,则又极大地拓宽了这四大类的研究领域。可以发现,一方面,人们的交际过程是与符号消费过程紧密联系着的,在交际中,符号消费往往紧密地渗透和融入于这四大类非言语交际中;另一方面,符号消费作为由符号话语制造出来的暗示性的结构性意义和精神文化价值,又作为一项重要的非言语交际形式,独自在非言语交际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随着人们对于物质消费越来越从其使用价值向其内在蕴涵着的象征和代表意义的精神文化价值方面的转移,符号消费这种消费现象也就越来越盛行。符号消费,是符号与消费联姻产生的新型的社会精神文化现象。所谓符号,是指能代表自身之外事物的事物,是一种不在场的对象世界的替代物。符号营造了一个充满着意义的信息世界。生产符号和运用符号是人类精神能动性的重要内容,是人类社会意识生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之中,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之中。”(卡西尔,1985:33)符号消费是人类超越于物质财富消耗之外的一种消费,是从消费物质产品所象征和代表的意义中寻找价值,从而获得生理与心理满足的一种消费。法国社会学家让・鲍德里亚(2009)认为,商品不仅具有马克思所说的使用价值、交换价值,还有符号价值。所谓符号价值是指物或消费品在被作为一种符号进行消费时,是按照其所代表的社会地位和权力以及其他因素来计价的,而不是根据该物所包含的劳动价值来计价的。这就是同样的商品,品牌产品价格总要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理由。在鲍德里亚看来,当消费与某种社会地位、名望、荣誉相联系时,就是符号消费。任何一种商品都具有彰显社会等级和进行社会区分的潜在性,这就是商品的符号价值。一件商品越是能够体现其拥有者或使用者的社会地位和声望,其符号价值就越高。因此,符号价值的消费,事实上已经成为社会成员之间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的表征。凡勃伦在《有闲阶级论》(2005)中提到“炫耀性消费”,这种消费指向的往往不是物本身,而是物所承载的地位、身份、品位等,即其符号价值。而符号消费以及符号消费显示出来的价值,是在交际过程中由别人来评价和认可的。因此,符号消费是在交际中进行的,符号消费的价值是在交际中得以实现和表现出来的。换言之,离开了交际特别是非言语交际过程,所谓符号消费以及符号消费所体现出来的价值和意义是不可能存在的。正如同我们要从商品中看到其内在蕴涵着的人与人的社会关系一样,我们也要从符号消费以及符号消费显示出的意义世界中,看到其与非言语交际存在着的内在联系。   诚然,在非言语交际中,人们的面部表情、手势以及其他身体语言等都传递着一定的信息,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交际结果和交际成效。但是,现代社会,人们总是穿戴着、装饰着、饮用着以及使用着一定的交通工具在一定的交际场所进行交际的。在交际过程中,人们的面部表情、手势以及其他身体语言往往与其穿戴、装饰、饮用以及使用着的交通工具有意或无意地联系着。在星级宾馆以及高档消费场所,悬挂着的“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就已经明显地预设了交际的前提条件。而高档别墅区与普通居住区域、高档汽车与普通汽车以及其他代步工具、豪华酒店以及豪华娱乐场所与一般酒店以及一般娱乐场所、著名品牌的服饰、化妆品、手表、手机等与一般的物品,都将交际对象的人群划分、社会地位、财富程度、审美情趣、交际氛围等多方面的内容充分展示了出来。如果交际双方在这些方面不对等,交际过程也就无法体现出平等性、相容性、愉悦性以及成效性。在现实生活中,周久耕等官员,借助于高档汽车、高档手表、名牌香烟以及品牌西服等符号消费散发出的意义,并辅之以在下属或老百姓面前的颐指气使、神气活现的非言语交际信号,已经足够导致交际双方出现裂缝,影响到交际成效。而民众之间,由于不同消费品所传递出的不同意义的信息,将占有不同财富、拥有不同地位、表现不同生活水平以及显示不同心情的社会强者群体与弱者群体的分野清晰地界定开来。这也是符号消费所显示出来的最大的社会现象。因此,从大的方面看,城市中人为制造和强化的贵族区与平民区、本地居民区与外来人口区的区别,学校中人为制造和强化的重点学校与非重点学校的区别,乃至安放死者骨灰的高档陵墓与普通陵墓的区别,等等,都无不散发出符号消费背后折射出的等级观念、身份地位观念、荣耀观念以及财富观念等多种多样的社会文化信息,对于社会的和谐稳定与否产生着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并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文化现象对社会发展予以重大的影响。
      
      三、从非言语交际视角透视符号消费的多样性功能
      
      从非言语交际视角透视,消费个体的符号消费具有多样性功能。就其主要功能来说,突出地体现在赢得社会认同的交际功能、显示个人价值的自我实现功能、纳入一定社会关系的归属感功能以及展现审美情趣的时尚感功能等诸多方面。
      其一,赢得社会认同的交际功能。人是社会的人,人的根本属性是社会性。交际则是体现人的社会性的重要手段。交际的重要目的之一是获得社会认同。社会认同理论(social identity theory)是由Tajfel和Turner(1986)提出的。Tajfel(1978)将社会认同定义为:“个体认识到他(或她)属于特定的社会群体,同时也认识到作为群体成员带给他的情感和价值意义。”社会认同是社会成员共同拥有的理想信仰、核心价值观念以及共同的行动取向的集中体现,表现出社会成员建立在强烈的凝聚力基础上的共同体精神。在共同价值观念基础上产生的社会认同对于维系人际交往起着稳定性、连续性和增强性的作用。社会认同理论认为,个体通过社会分类,对自己的群体产生认同,并产生内群体偏好和外群体偏见,是形成不同社会关系的重要原因。个体提高自尊的重要方式是通过实现或维持积极的社会认同实现的。人的积极的自尊来源于在内群体与相关的外群体的有利比较。当人的社会认同受到威胁时,就会采用各种策略来提高自己的自尊。其中通过符号消费来提高自尊则是常用的手法。国徽、国旗、党徽、党旗、军徽、军旗等符号是精神文化认同的重要形式。而每隔几年在全世界或者各个国家普遍流行的流行色、流行服、流行的发型乃至流行的食品,都从非言语交际角度体现出在这些符号消费背后所隐藏着的深刻的社会认同意义。
      其二,显示个人价值的自我实现功能。通过消费物品背后所显示出来的象征性的符号意义,来体现出个人价值,从而得到自我实现的成就感,是当今世界符号消费在非言语交际中表现出来的一大重要功能。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大师马斯洛(Maslow,1970)提出了人的需求层次理论,根据其理论,人的需求呈现出从低级的物质需要到高级的精神文化需要的梯级层次。当一个人的较低层次需求,如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获得基本满足后,他便会转而追求满足更高层次的需求,如交往需求、尊重需求,在此基础上追求自我实现需求(serf-actualization)。而人的个人价值和自我实现的状况,往往是在与他人的交际中,通过他人的评价来获得的。为此,许多人就将个人价值和自我实现程度与符号消费联系在一起。借助消费高档产品、时尚产品以及名牌产品来充分显示自己拥有的社会经济地位、能力以及身份,表现出个人价值和自我实现的程度。就拿汽车消费来说,明明知道,在城市,对于汽车速度的限制很严厉,购买价值高昂的汽车在城市使用实在没有必要。但是,有些人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地位和财富,总是不顾实际需要而购买豪华汽车,因为,在他们看来,宝马、奔驰、凯迪拉克、劳斯莱斯、林肯、标致607、顶级宾利、雅致728等名牌汽车,是与个人价值和自我实现程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而经济条件和社会基层低下的人们也喜欢山寨版的名品,这是与他们渴望和追求个人价值的自我实现分不开的。
      其三,纳入一定社会关系的归属感功能。人是类的存在物,类体现了社会关系,是个体对于群体的依赖。归属感是人的重要的精神需求,是人体现自身价值的重要内容。所谓归属感(belongingness),指的是团体中的成员都有隶属这个团体的感觉。大而言之,有国家归属感、民族归属感;从中的方面看,有区域归属感、城市归属感;从小的方面看,有社区归属感和家庭归属感;等等。在人际关系中,一旦自己的价值关系依附于或隶属于他人或社会的价值关系时,就会形成一种归属感。归属感作为一种心理和文化现象,产生于人的本性需要,即生活在社会中的人渴求他人的友谊,希望得到他人的承认、尊重和帮助。军队、警察、医生以及不同职业的公务员的服饰和礼仪以及特定的交通工具等体现出象征意义的符号消费,能够清晰地将人们的归属以及归属感显示出来。与此同时,社会各个阶层也能按照特定的符号消费找到自己的归属和归属感。在欧洲和美国等地出现的唐人街(ChinaTown),就是起因于归属感的需要。移居海外的华人起初因为言语不通,以及受到种群隔离制度的伤害,为了求得相互照应和依靠,比邻而居,以店铺果栏作为联络聚集地点,在该聚居点又不断置业,逐渐形成一个有文化特质、异国风情的商业街区。对于唐人街产生的归属感,在这首歌词中充分地体现出来:“梦回唐人街,路不算遥远,告别了漂泊的疲倦,心觉得温暖,不知不觉靠近了,家的呼唤。”而有的民族和国家,以使用国货为荣,抵制和排斥外国商品,从根本上来说,也是符号消费所显示出来的一种归属感。
      其四,展现审美情趣的时尚感功能。爱美是 人的本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有文化知识的人还是文盲,也不管是社会上流人士还是普通民众,都具有一定的审美心理和审美意识,都会在追求美的过程中形成一定的审美情趣(aesthetic taste)。而物质产品的消费过程同时也是一个审美的过程,一个形成和强化审美情趣的过程。人们从追求对于物质产品本身的消费到追求这种物质产品所体现的审美情趣消费的过程,就是一个符号消费的时尚感功能发挥的过程。时尚(fashion),是在特定时段内率先由少数人尝试、预设为后来将为社会大众所崇尚和仿效的生活样式。简单地说,顾名思义,时尚就是“时间”与“崇尚”结合的产物。在这个极简化的意义上,时尚就是短时间里一些人所崇尚的生活。这种时尚涉及生活的各个方面,如衣着打扮、饮食、行为、居住、消费、甚至情感表达与思考方式等。时尚体现了人的本质力量对于社会美好生活的创造,带给人的是一种愉悦的心情和优雅、纯粹、品味与不凡感受,赋予人们不同的气质和神韵,能体现出人的生活品位和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并展示出人的个性特征。人类追求时尚的过程,也是人的审美水平不断提高,不断创造出更加美好新生活的过程。符号消费更是一种时尚消费。关于时尚消费,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2001)指出,时尚消费是“示同”和“示异”的结合。所谓“示同”,就是借消费来表现与自己所认同的某个社会阶层的一致性;所谓“示异”,就是借消费显示与其他社会阶层的差异性。当下,情侣衫的流行,实际上就是“示同”和“示异”的结合。超级女声大流行,就体现了一种范围极其广泛的时尚。名牌香水、名牌香烟和老酒、名牌皮带和皮包、名牌手表、名牌鞋子、名牌化妆品等的流行,也是审美情趣的时尚感功能显示的结果。
      当然,从理论研究的角度看,可以将符号消费的这四种主要功能分割开来,但是,在现实的符号消费过程中,这四种主要功能是在相互交织和相互渗透以及紧密联系中发挥作用的。
      
      四、结语
      
      符号消费对于非言语交际和人际关系的发展具有积极与消极的双重属性,应将其视为一种非言语交际中必须高度重视的社会文化现象加以深入研究,以充分发挥符号消费的积极功能,趋利避害,在非言语交际中推动当代消费文化和人际关系的健康发展。符号消费在非言语交际和促进人际关系发展中的积极作用在于,一方面,符号消费实现了物质产品背后蕴藏着的意义的价值,将物质产品的消费与其体现出的意义的价值的消费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通过特定的符号消费,增强了人们的心理认同和人际关系的沟通;另一方面,符号消费体现了消费主体自我意识的觉醒和成熟,对于增强非言语交际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具有积极意义。但是,也必须看到符号消费对于非言语交际和人际关系发展带来的消极影响。这种消极影响主要有:一方面,符号消费将社会阶层的区分更加明显地显示出来,在不同社会群体之间人为制造出地位、财富、身份以及审美水平的差异,对于人际关系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另一方面,符号消费助长了消费过程中的权威性、主观性、随意性和不确定性,对于生产和消费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各种人际关系产生着不利影响。
      符号消费作为非言语交际研究的一个新课题,拓宽了非言语交际的研究领域,必将促使非言语交际研究从思维范式、研究方法到研究手段实行一系列重大转换。
      
      [责任编辑:叶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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