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前教育
  • 小学学习
  • 初中学习
  • 高中学习
  • 语文学习
  • 数学学习
  • 英语学习
  • 作文范文
  • 文科资料
  • 理科资料
  • 文档大全
  • 当前位置: 雅意学习网 > 学前教育 > 正文

    写在天台上的信_天台经信商务局

    时间:2020-02-27 07:35:25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自此我不在,樱花依旧开]       我坐在最初遇见小召的地方。时值四月,樱花一片片地落下来。   林切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套头运动衫,走向台阶上的我。
      他向我走来,身后跟着尾巴一样的陶小召。她似乎没有发现我,只顾一路低头说着话,不用问,肯定又是在抱怨某位老师的唠叨,抑或班主任的娘娘腔。
      林切的脚步在我面前两米远处站定,一直低头行进的陶小召,脑袋撞在他身上,于是不得不抬起头来。她看见我,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该用哪种表情面对,只木木地跟我打招呼说,韩步,怎么不事先给我们打个招呼就故地重游来了?
      不等我说话,林切已经伸出两根指头,钳住她的头发,轻轻地将她揪到了身后。然后,他将双手分别按在我的肩膀上打趣说,阿步,两个月不见,是不是又开始怀念我们那美好的、肆无忌惮的中学时光了?
      我逐个将他的爪子揪下来,努力向上扯了扯嘴角,笑给他看。我说,林切,你们以后离我远点,我有肝炎。
      今天来办理休学的手续,偶尔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没想到碰见了你们。
      我无奈地耸耸肩,眼光尽量避免跟陶小召交汇在一起。据说她现在是林切的女朋友,这也不足为奇,毕竟林切的确做到了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记得两个月前,她与周琳的那场大战中,当周琳的巴掌狠狠地在她的脸上留下清晰的五个指头印时,是林切第一个从我身边跳出去,一脚将周琳踹在了地上。
      我不再言语,低头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陶小召突然大声叫出了我的名字,韩步,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周琳吗?
      
      [探不明的悲伤来路]
      
      门铃被周琳按响时,我正站在窗前看着街边下棋的老人发呆。记得去年夏天,陶小召和林切一起来我家蹭饭吃,看见路边对弈的两位老人,竟然管不住自己,上前瞎指挥。最后那个在她的指挥下输了个底掉的老头,扬着手中的蒲扇拍向她那颗大脑袋的时候,还是我拉起她不顾一切地跑掉的呢。
      周琳在我面前站定,微笑着盯着我的眼睛说,今天你回学校怎么没找我?
      我不语,坐进对面的沙发里。她跟上来欠身从我的头发里挑出一瓣樱花,轻轻地放进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如果我跟我爸爸说说情,说不定他会降低对你的处分的,开除学籍,说出去太难听了。看我不说话,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我把桌子上那盆仙人掌的刺一根根拔下来,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我的事情你少管!
      什么叫我少管,咱们的事情你还想让我在我爸面前瞒一辈子不成,他最终都会知道那一脚不是你踢的,你也不是想报复这之前全校通报批评你跟陶小召早恋的事情……
      她的话没说完,我已经起身走到门前。开门出去的时候,屋内的周琳对我咆哮道:韩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现在要搞明白的是,现在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而不是那个可恶的陶小召……
      马路两旁,盘根错节在墙头上的蔷薇花已经盛开,纷繁铺展,那么美丽。
      爸爸骑着踏板摩托从马路的对面驶过来,看见我,眼睛都不抬一下匆匆地经过。有我这样一个不争气、还打女生的儿子,应该算是他的耻辱。而且,我打的那个女孩子,偏偏还是校长的女儿。
      那一次,刚刚接受了通报批评,两罪并罚,校长开除了我的学籍。值得欣慰的是,为了给我以后去别的学校留一条后路,他没有将这个处分向全校公布,对外只是宣称我有传染性疾病,需要休学接受治疗。
      
      [爱惜颜色]
      
      那段时间,爸爸的海鲜店里客流量少,有空的时候,我喜欢骑着单车,围着整个城市到处转,最后将车停在学校对面的一棵大树下,然后爬上旁边大楼的楼顶。
      记得以前,我、林切还有陶小召就喜欢坐在这里谈论自己的梦想,未来一旦从林切的嘴里说出来总是变得那么美好。而陶小召的梦想与他相比似乎简单了许多,她说她只想要一座明亮温暖的房子,重要的是要有宽大的落地窗,那样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坐在窗前,看着脚下的行人一起喝啤酒。那时候,林切从学校的美术教室里偷来了彩色喷绘涂料,三个人一起在楼顶上画凌乱的毫无规则的图形。陶小召的字写得那么好看,她写我的名字,写林切的名字,写自己的名字,中间用复杂的,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明白的关联符号连接。
      阳光从她的背后照过来,她依然坐在我的右手边,眼睛轻轻地闭上,下巴微微仰起,表情沉醉,就像是所有幸福都能被预期。偶尔侧脸,能看见她的睫毛那么长,在白皙的脸颊投下好看的剪影。
      往事一幕幕,伴随着微风吹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响,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脑袋这个时候却突然被什么块状的物体砸中,回头寻找,看见林切那小子。
      他将手中那些来不及朝我掷出的粉笔头扔在地上,懒洋洋地对我说,就知道你在这里。
      在他的身后,满头大汗的陶小召正笨手笨脚地从铁梯处爬上来。
      林切从我身边走过时,若无其事地对我说,阿步,上一次你离开后,陶小召哭了好久。难道那次的通报批评真的让你怕了吗,以前你可不是这种人。
      我无奈地笑一笑,正要开口,却看见在陶小召的后面,又爬上一个人来。我压低声音问背后的林切,你怎么把周琳也带到了这里。
      是陶小召带来的好不好。今天早上,你这位夫人亲自找到了陶小召,叫嚣着让她以后离你远一点,或者干脆断绝来往。真不知道你们之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告诉你阿步,我今天是本着保护陶小召的目的才来的,过一会儿要真的打起来,你可想好了站在哪边?
      陶小召一脸气鼓鼓的,她盯着我的眼睛,韩步,你喜欢的是我对不对?
      我惆怅地看向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周琳自作主张地走来亲昵地挽起我的胳膊,挑衅地看着陶小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将周琳的胳膊拽下来。我说,小召,你应该听说了,周琳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陶小召冷笑一声,反驳我说,我问的不是谁是你现在的女朋友,我现在是问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周琳转过脸来看着我的眼睛,虽然眼中布满了笑意,却让人浑身发冷。
      我推开周琳,慢慢地走向前去,盯紧陶小召的眼睛。我说,陶小召,现在周琳是我的女朋友,我喜欢的当然是她!
      然后陶小召就笑了,眼泪静静地从大大的无辜的眼睛里面流出来。我的心突然疼到无法呼吸。
      她缓缓地后退几步,拼命地抹一把眼泪,大声地对我说,韩步,你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一看我身后的这面墙,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如果我的脑袋还不至于跟你一起坏掉了的话,我记得那上面的字可是你亲手写下的。
      我不说话,低头看向被我们涂得面目全非的地面,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继续这场该死的欺骗。
      周琳慢悠悠地走向前去,她将双手狠狠地拍在陶小召的肩膀上,然后使劲将她的脑袋转向了后面。高高竖起的白色墙壁的左边位置,本来写下年少誓言的位置,被一层厚厚的黑色涂料覆盖,已经看不清爱情的来路。
      陶小召傻傻地立在原地,我看见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突然很想拿一把刀子戳自己的大腿。
      我将颜料瓶子藏到身后,看见自己白色衬衣的下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巴掌大小的一块黑色颜料,再也擦不干净。
      那一次陶小召再也没有回过头来,只听见她轻轻地叫林切的名字,她说,林切咱们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林切狠狠地瞪我一眼,听话地跟她一同离开,半分钟后却重新爬了上来,冲着依然站在原地的我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奋起一拳,毫不惜力地兜在了我的下巴上。
      
      [淡蓝色再见]
      
      再次遇见陶小召是在通往海鲜店的那条胡同里,彼时,我那辆越野单车的后座已经被爸爸强行焊上了货架。平常我就干些给饭店送鲜鱼的活计,不同的是,那一天后座上坐着的却是周琳。一路上她老是大呼小叫地伸开双臂左右摇晃,对于我的抗议,她竟然振振有词地说,我这是在找飞翔的感觉,多浪漫呀,你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我瓮声瓮气地说,找什么飞翔的感觉,我又不是在开火箭。
      我把脚支在地上,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将这件可恶的“货物”卸下来时,林切的摩托车就从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呼啸着开过来了,直直地撞在了我单车的前面轮子上,“飞翔”着的周琳就用屁股迫降在冰冷而坚硬的地面上了。
      龇牙咧嘴的周琳在看清楚对方的那一瞬间,竟奇迹般地从地上敏捷地爬了起来,看样子似乎对很久以前林切踢在她肚子上那丧尽天良的一脚还心有余悸。她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埋怨我说,韩步,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了没看见啊?我思量许久最后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以后骑车小心点。
      林切坏笑一下,回身拍一拍车座,示意已经下车的陶小召重新坐回去。陶小召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蹭上了车子。马达重新启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响声,黑色的烟雾从年久失修的消音器里面冒出来,弥漫在陶小召的周遭,再也看不清她是何种表情。
      我只看见,离开我以后,她的头发已经那么长。
      林切的摩托,在经过我身边以后再次停下来,陶小召从车子上跳下来,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她抓过我的左手,轻轻将掌心摊开,从书包里掏出一只笔。圆滑的笔尖划过皮肤,有种凉凉的绝望感觉。她捂着嘴巴,拼命地跑出了我的视线。
      那一天,气急败坏的周琳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将我的手掰开,最后甚至动用了牙齿。
      强忍住疼痛,连自己都怕看见后会忍不住崩溃的字眼,陶小召却在我的掌心,一笔一画把淡蓝色的“再见”,写得如此清楚,悲伤逃无可逃。
      
      [不会哭的眼睛]
      
      夏季,我坐在海鲜店门前榕树的巨大阴影里,用上了所有颜料,穷尽所有技法,想要画一双不会哭的眼睛。
      路边的音响店,不断重复地播放着那首熟悉的歌曲,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感觉。
      你曾经坐在这里,谈吐得那么阔气
      就像是所有幸福都能被预期
      ……
      我知道眼泪多余
      笑变得好不容易
      特别是只能面对回忆和空气
      ……
      那日,周琳看着一堆堆废掉的画布,笑着对我说,韩步,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自责,现在的陶小召过得其实挺幸福的。那次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她和林切搂在一起打啵了……
      见我不说话,她又自己给自己打圆场道,话又说回来,也许仅仅是一种排解压力的方式吧,毕竟刚参加完高考,每个人都跟沉睡了数百年的火山似的,迫不及待地等着喷发一下……
      下午,我骑车送周琳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她进去后,我一个人坐在停在围墙外面的单车上,看里面的烟花一颗颗腾空,炸裂成灿烂美好的样子。
      那么多烟花,却没有属于我的一朵。
      我听见周校长逐一叫着学生的名字,给他们颁发红色的毕业证书,他叫林切,然后是陶小召。
      周琳踩着观众席上的最后一道阶梯,从围墙上探出头来,朝我挥舞着手中的毕业证书说,韩步,现在陶小召顺利地毕业了,你的愿望实现了,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算不算?
      我将目光看向远方,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突然搞不明白,自己那样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如果错了,毕竟陶小召顺利地参加了高考,以她的成绩考上一所重点大学根本就不成问题。如果让她失去这个机会,我的辍学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如果对了,可我却为什么失去了她。
      如果时间倒回到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自作主张地首先跑到校长那里承认自己踢了他那宝贝女儿的肚子,然后苦苦地哀求周琳不要把整件事情的真相说出去。不要说是因为要帮着陶小召,林切才踢了她那该死的一脚。
      如果时间真的倒回到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义无反顾地答应她那个“做我男朋友”的,看起来很卑鄙的条件。
      
      [写在墙上的信]
      
       后来,我从林切的口中得知,陶小召在那天的毕业典礼上破天荒地喝了很多酒,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说,她明明记得班里的点名册上,林切后面紧跟着就是韩步的,可是校长却始终没有念到韩步的名字。虽然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当现实到来的那一刻,自己还是无法接受。
      她还说,周琳口中的那次打啵事件完全是无稽之谈。
      和林切的再次会面,说起来是非常具有戏剧性的。
      那年秋天,我在爸爸还有音响店老板娘的极力怂恿之下,去了复读学校,期待着东山再起。
      由于比其他的学生晚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空余的位置,只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一个趴在桌子上倒头大睡的男生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我走向前。他的睡相四仰八叉,左脚嚣张地踩在我的凳子上,轻微的呼噜声断断续续。
      我伸腿将他的脚踢开,正欲坐下的时候,他就醒了,瞪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绝望地看着我说,韩步,我他×的是不是永远都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了?
      同年十月,被保送进大学的周琳,从另外一个城市给我寄来了一封信,她说她喜欢上了大学里一个长得很阳光的男孩,字里行间洋溢着对以前那件事情的愧疚之情。她说,韩步,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此,你不会真的在感情的道路上就这么一蹶不振吧。我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你和陶小召可是很嚣张的,明目张胆地在全校师生面前出双入对。正是这样我才把你们的事情捅到了父亲大人那里,不过我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到现在还对林切那一脚记忆犹新呢,说不定已经在我幼小的心灵当中留下阴影了。
      我把信件塞进贴身的衣服口袋里,笑笑地看着脚下动作笨拙的林切,也许由于长时间不来这里的原因,他已经退化了。
      我在楼顶边缘迎风站定,看见对面墙壁上那片黑色的涂料印记已经被什么人粉刷成的白色,上面有两行五颜六色的字迹:烟山市高考补习学校文科三班韩步收
      落款是陶小召的地址。
      大风吹过,忽而微笑。
      我将上面的地址抄录在白色的衬衣上面,然后从林切的书包里面掏出各色颜料及画笔,在那些字的旁边,一笔一画,画一只不会哭的眼睛。

    推荐访问:天台 写在 写在天台上的信 天台德信影城 写给天台中学校友的信

    • 文档大全
    • 故事大全
    • 优美句子
    • 范文
    • 美文
    • 散文
    • 小说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