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海洋的深处 我们潜入深处
时间：2020-04-02 07:37:43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张燕保生于1955年，更希望别人叫他“宝哥”，年轻时练武术的基础，让他有一身健实的肌肉。1994年，他在北京东三环开了京城第一家硬石（Hard Rock）摇滚主题餐厅。1998年，餐厅经营开始稳定，张燕保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他来到普吉岛，本想挨着沙滩、红树林晒几天太阳，却误打误撞地尝试了一次潜水。入水的瞬间，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于是，他决定考潜水证。 “上小学的时候，我第一次读儒勒・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就被关于海洋的描述吸引了，当时没想到，会与大海结下不解之缘。”老张把自己的博客取名为“我的海底两万里”，又把这本书送给了女儿，女儿在马尔代夫成了一名潜水教练。如今，潜水已经成为父女间讨论最多的话题。 自1998年至今，张燕保总共有超过3000次下潜经历。“3000次，本来是我计划在2011年底完成的，结果年初就完成了。”作为潜水者中级别最高的“潜水党”，12年中，张燕保几乎潜遍了全世界可以叫出名字的“潜水点”。于是，常有人问他，哪里潜水最好？“我通常告诉他们，只要你喜欢，随便哪个地方都是潜海的天堂。”老张觉得这个问题因人而异，“但如果有人问我最棒的潜水体会，我的答案是加拉帕戈斯群岛（Galápagos Islands）。” 在老张看来，那是一个无法媲美的地方，世界各地的潜水老手们都以到过那里的达尔文岛为自豪。在这些潜水员心里，那座历经千万年风浪侵蚀的凯旋门是他们朝拜的“麦加”，乱流汹涌的海底世界是他们的乐园。“每一个到过加拉帕戈斯的潜水员，对那些相貌丑陋的巨蜥、天真顽皮的小海狮、蹒跚的企鹅与铺天盖地的锤头鲨都会留下终生的思念。实际上，对于那些海洋生物来说，加拉帕戈斯群岛也是地球上它们赖以生存的最后家园。”张燕保说，“达尔文曾经在这个岛上为《进化论》收集证据，雅克的《海洋》片头、片尾都展现了古老的加拉帕戈斯巨蜥，我相信雅克也被这种古老的生命深深迷住了。” 张燕保说，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的某天，他正追拍一条鹰翼鳐鱼，翻过一堆礁石，忽然惊喜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只海狮。这是在水下21米处，那只海狮一动不动瞪着圆圆的双眼目视前方。老张说他曾在这片海底见过怀孕的海狮躺在水底休息，还以为这只海狮不过是玩儿累了。当他举着相机慢慢靠近的时候，却发现了异常。“它的双眼仿佛怒视前方，不过已失去了光彩；虬髯着的胡须缺少生气地随着水流飘荡。原来，这是一只已经死去的海狮。”老张围着它绕了一圈，发现它的下腹部裸露着一条长达30多厘米深的伤口，一些小鱼已经在那里开始啃食。“那一刻我真的被震住了。都说‘虎死不倒威’，可眼前这只海狮那充满愤怒的双眼、微微颤抖的胡须、依旧挺立着的伤痕累累的身躯，分明诉说着不久前的一场恶战，也许是一条凶恶的鲨鱼，也许是一群饥饿的海豚。但不论它的对手是谁，有多强大，它都没有退缩，拼着自己的性命流尽最后一滴血。我觉得它就像海洋里的战士，把生命还给了孕育它的海洋，留给自己的是永恒的尊严。” 在大洋深处，张燕保体会到了海洋动物的友善。“海洋生物对人有强烈的好奇心，尤其是海狮，它们贪玩，在水下，它们经常从你身后悄无声息地溜到你面前，瞪着圆圆的双眼，不经意间吓你一跳。有时候它们甚至咬住脚蹼不放，仿佛在恳求你留下来陪它进行一场海底游戏。” “外国人的潜水理念和亚洲人不同，也许是亚洲的生物链比较脆弱、退化程度过快，人们在潜水中总有各种限制，例如你不能触碰海洋生物。因此有人把美洲潜水称作‘野蛮潜水’，在那里，潜水者完全可以在不伤害动物的前提下，肆意地和海洋动物亲近。我曾经骑在蝠鲼的背上，和它们一起在水里飞行，而这在亚洲是大逆不道的。”张燕保觉得，与其假惺惺地保护，不如真诚地和动物交流，也许只有这样，人类和动物才能感受到彼此的共通。“在亚洲，海里的动物和亚洲人一样含蓄、羞涩、胆小；而美洲的动物几乎不怕人，它们对人们只有好奇。在触碰动物的瞬间，你似乎能感受到它们的心情，如果它们不喜欢你，表皮会变得僵硬，甚至会有抵触的行为；如果它们喜欢你的抚摸，表皮会显得松弛，动作也会优雅些，甚至会主动找你。” 张燕保说，印象中，最危险的一次经历，是拍摄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咸水鳄。下水前，当地向导要求他在免责书上签字。“食人部落”的土著导游带着他来到小荒岛上时，大多数鳄鱼刚刚完成进食，正在休息。他找到一条2米长的淡绿色小鳄鱼，引它下海，准备拍摄。“当我端着17～35毫米的镜头，对着它的脸拍摄时，我看到它生气的样子。由于鳄鱼在海底是不攻击人的，所以这条小鳄等着与我一同上浮，准备报仇。我只有跟它保持面对面，死死盯住它的眼睛。当我们浮出水面时，它冲了上来，水花四溅，下颌合拢的时候，发出‘喀’的一声。”老张说，就这样，他和鳄鱼“玩”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最后小鳄精疲力竭地爬回岸边，仍向镜头张望。老张觉得，每个人都有一种潜在的野性，这种野性会与野生动物产生共鸣。 张燕保喜欢拍摄各类鲨鱼，特别是在“防护笼”之外。问及鲨鱼是否危险，老张说：“鲨鱼是高智商的生物，海洋里有足够的食物供它们选择，鲨鱼对人类没有任何威胁，反而人类几乎消灭了鲨鱼。当大白鲨看到我时，绕着我游了一圈，然后走掉了，我能感到它有一个观察、思考、判断的过程。在海里，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逻辑，这些复杂、奇妙的逻辑是我们很难理解的。所以，我不喜欢‘斯皮尔伯格式的鲨鱼电影’，人们总是强加给这些海洋生物凶残、低智商、具有威胁性的特征，这是不公平的。” “如果选择做一种海洋生物，我会选择大白鲨。”张燕保说。这种外表凶猛、姿态优雅的海底独行侠，也许像极了他自己的性格。张燕保觉得人们对于美丽的海洋“只有索取”。他说，一次，马来西亚旅游局在硬石餐厅做了一场关于西巴丹岛的旅游推介会，作为全球十大潜点之一，老张早在10年前已经在那里“踩过点儿”。“在西巴丹岛，人们会见到由一大群杰克鱼群形成的‘杰克风暴’。10年前，我曾经见过上万条身长一米半的杰克鱼在那片海里嬉戏，今天的鱼群不过数千条，甚至几百条，且鱼的体型不过当年的一半，只10年的光景，曾经的壮观就成了‘天方夜谭’。由于过度捕捞，有些地方的鱼类开始灭绝，我在潜水时，偶尔会听到用深水炸弹捕鱼的声波，那种声音除了对耳朵的刺激，也会让人揪心地疼。” 蝠鲼（Manta Ray） 墨西哥的索科罗岛（Socorro Island），蝠鲼在亚洲和大洋洲的一些地方被奉为神明，严禁人们在水下触摸它们。而在这里，技术高超的潜水者甚至可以附着在它们身上“翱翔”。 咸水鳄鱼 生活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咸水鳄鱼是我拍过的最危险的海洋生物，咸水鳄鱼远比它的同类如佛罗里达鳄、凯门鳄更具攻击性。 大白鲨 墨西哥的瓜达卢佩岛周围的海域，聚集着世界上最大的大白鲨。只要你有胆量，就可以走出笼子在深海中与它们面对面地接触。 蓝环章鱼 据说，这是世界上最毒的海洋生物。别看它的体积只有高尔夫球大小，可它的毒液一次可以毒死20个成年人。被它咬一口10秒钟内毙命，且无药可解。但它那漂亮的光环还是让我忍不住拿起相机。 锤头鲨 好莱坞大导演斯皮尔伯格选中这里拍摄《侏罗纪公园》，从此，Coco Island （哥斯达黎加）为世人所知。这里也是《火山与鲨鱼》的拍摄地，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上百条各种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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